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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灵伟人小传——摩根(作者不详)

 

目录:

第一章、  童年时代             

第二章、  服事上的装备             

第三章、  神为摩根开路

第四章、  不断的操练                

第五章、  在事奉上长进             

第六章、  在伯明翰的日子

第七章、  初次访问美国             

第八章、  从伯明翰转移到伦敦   

第九章、  服事美国众教会

第十章、  在威斯敏斯特教堂      

第十一章、在各地巡回讲道         

第十二章、归回故土英国

 

  

坎培·摩根(George Campbell Morgan)是二十世纪初叶最卓越的解经家,被誉为「解经王子」(Prince of Expositors)。坎培·摩根生前并没有为自己立传,然而熟读他的书籍和聆听过他讲道的人会发现,他往往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印证他的信息。摩根在先天方面并不比其它人优越,并不得天独厚;但是他虚心地从经历方面取师,让失败作为成功之母。我们翻阅二十世纪美国许多被神大用的器皿,会惊奇地发现,许多人从摩根得着帮助,内中包括大布道家慕迪(DLMood y)、哈丁·西门士大学(HardinSimmons University)的校长孙德福博士(DrJDSandfer)、美南浸信会大会(Southern Baptist Convention)主席道得博士(MEDodd)等。在英国,从摩根得益的,除了钟马田之外,还有曾在摩根门下受教的史百克(Theodore Austin Sparks),以及数不清的布道家和教牧同工。

摩根虽然已经逝世五十多年,但他遗留下来的六十卷解经书籍,是一份很丰厚的属灵遗产。摩根的贡献是世界性的,世界各地都有人从他得着帮助。希望读者从这本小传,得着帮助;并让摩根成为你属灵的榜样。

第一章、童年时代

坎培·摩根(George Campbell Morgan)于一八六三年十二月九日出生于英国西南部格洛斯特郡(Gloucestershire)特伯里(Tetbury)村的嘉伟街(Cutwell Street)十二号的一间砖砌的房子。

摩根的父亲乔治·摩根(George Morgan)原在英国中部哈德福郡(Herefordshire)的一间浸信会教堂任牧师。由于乔治·摩根性格顽强,择善固执,具有不恪守传统、不因循守旧的性格,在受到弟兄会(Plymouth Brethren)的教导的影响后,毅然辞去浸信会牧师的职位,携眷搬迁到格洛斯特郡,自资在特伯里村租了一个大厅,随着圣灵的引导,述说神的话语。

哈罗·慕安(Harold Murray)在《圣经导师》(Bible Teacher)一书中写道,摩根的父亲放弃浸信会的牧师职位和薪俸,主要是受到弟兄会的领袖们的影响,内中有威伯门(Robert Chapman)、慕勒(George Muller)等。戚伯门是公开弟兄会领袖,威信甚高,是中国内地会负责人戴德生的幕后支持者。慕勒是信心之父,凭着信心和祷告,在英国的布里斯托(Bristol)办孤儿院,抚养一千名孤儿。

摩根的母亲伊利沙白·伯莉坦(Elizabeth Fawn Brittan)是一位娇小、俏丽、优雅的淑女,对人多少有点苛求,因她品德端庄有礼,却是敬虔爱主。她的父亲——即摩根的外祖父——是诺福克(Norfolk)一间浸信会教堂的执事。

摩根和他父亲有一项明显的差别。摩根博览群书,学识饱满:而他父亲乔治·摩根八十年来,只读一本书——圣经。不管怎样,父子两人都熟悉圣经,并以圣经为一生信仰的准绳。

摩根自小就体质虚弱,故此他的父母在他适龄读书时,没有把他送到正规学校读书,而是由父亲在家教导他识字;稍后则为他请了补习老师。一八七○年,摩根随父母搬家到韦尔斯(Wales)的加地夫(Cardiff)。这一年间,他唯一的同伴,是比他大四岁的姐姐莉芷(Lizzie Morgan)。他的姐姐是这样爱惜他,以致姐弟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常密切。不幸的是,在摩根八岁时,姐姐莉芷突然病逝。由于姐弟情深,他是如此哀痛,长期得不着安慰。

摩根在加地夫时,姐姐一直是他唯一的游伴:几乎每星期,姐弟都在玩「讲道」的游戏,他让姐姐莉芷和她的洋囡囡并排坐在一起,听他讲道。

姐姐莉芷逝世当晚,摩根从房子里跑到坟场,躺在地上哭泣不已,他巴不得和姐姐一样长眠不醒。

摩根心灵上既蒙受如此的创伤,而他的身体又这么单薄,在他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之后,就染上了当时很难治疗的肺炎。那时,摩根的病情日趋严重,生命垂危。

感谢神,神预定这个孩子有朝一日,会成为他贵重的器皿;像撒母耳一样,摩根在睡眠中被神唤醒,摩根立时接受神所付托的使命,决意事奉神,摩根随着也不药而愈。

在这之后,摩根随着父母,于一八七一年,从加地夫迁居到查尔登汉(Cheltenham)——这小镇同样在格洛斯特郡境内。摩根被父母送到道格拉斯男孩学校(The Douglas Collegiate School for Young Gentlemen)进读。这间学校在当地被简称为格兰顿大楼(Gratton House);校长巴特勒(Joseph Leonard Butler)是个品格高尚,懂得教育心理学的年青人,年龄仅比摩根大十五岁。

巴特勒一眼看出摩根是一个任性和顽皮的孩子。有一次摩根在上课前把蜂蜡放在校长巴特勒的座位上。巴特勒进课室讲课前,先坐在椅子上;当巴特勒再站起来时,粘上蜂蜡的椅子随着他的裤子离开了地面。巴特勒把椅子和裤子分开之后,一眼横扫每一个学生,然后巴特勒用很简洁的话说:“摩根,你会这样作,我不觉得奇怪;但我确是深为失望。”摩根日后记述校长巴特勒对这个恶作剧的反应。摩根说:“我情愿校长体罚我,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评语所感到的羞耻。”摩根从此之后,非常敬重校长巴特勒;他婚后所生的四个男孩子,也都受教于巴特勒。

摩根除了在学校受到很好的教育;在家里也有很良好的家教。特别是他的父亲乔治·摩根,是一位专心致志于阅读神的话的人。在乔治·摩根的心目中,弟兄会的领袖达秘(John Nelson Darby)在读圣经时,有丰沛的亮光,能按正意解释圣经。在摩根所住的格洛斯特郡,就有一位甚具威望的艾理柯主教(Bishop Ellicott),向该地区的神学院学生,极力推荐达秘所著的《圣经各卷要略》(Synopsis of the Books of the Bible)从父亲的言谈中,摩根对达秘这位属灵伟人早已心仪。

有一天,达秘到格洛斯特郡,探访摩根的父亲乔治·摩根。年仅十几岁的摩根,在属灵伟人达秘面前忐忑不安。只见达秘俯首垂询摩根学习的情况。达秘和蔼可亲的态度和语气,顿使摩根早先的惶恐一扫而光。

摩根十三岁时,即一八七六年八月二十七日,就在蒙茅循道会教堂(Monmouth Methodist Chapel)的一间课室里,对着五十多位与他同年龄的男女孩子,讲他一生中的第一篇道。当天听到他讲道的小朋友们,没有人会预料到,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孩子,会成为二十世纪最卓越的传道人,会成为当代的解经王子。那一天摩根所讲的题目是救恩(Salvation)。摩根在那样年青的年龄,初出茅庐,竟能条理分明地把救恩这真理,作了完整的结构性的阐述。且看摩根是怎样把救恩这一信息分成段落的:

1、大的救恩——“我们若忽略这么大的救恩,怎能逃罪呢?”(来二3

2、同得的救恩——“我想尽心写信给你们,论我们同得救恩……”(犹3

3、永远的救恩——“他既得以完全,就为凡顺从他的人,成了永远救恩的根源。”(来五9

4、现在的救恩——“看哪,现在正是悦纳的时候,现在正是救恩的日子。”(林后六2

正如上述,当日听摩根讲道的同学,并不意识到,讲道的同辈小孩子,将是来日举世闻名的解经王子。但当日蒙茅循道会教堂的查威克牧师(RevSamue1 Chadwick),本人就是英国著名的大布道家。查威克牧师听摩根这个小孩了讲道之后,惊叹不已,确信摩根长大后,将成为神所重用的器皿。

第二章、服事上的装备

认真说起来,摩根除了在格兰顿大楼接受一些基础教育之外,并没有进过任何一间高等院校,一直无机会接受高等教育。他长大后竟然具有渊博的学识,全靠自学得来。

一八七七年,摩根目睹家境不充裕,父亲收入有限,他就决定找工作,来帮补家庭。另一方面,他还打算在工余时,出来布道传福音。格兰顿大楼的校长巴特勒非常同情学生摩根的心志,一方面暗中帮摩根找工作,一方面带他到查尔登汉附近的乡村教堂操练讲道。

摩根当时才十五岁,他不像同龄的孩子们,一到星期日或假日,就尽情嬉玩游乐,而是宁可在粗野的农夫中传福音。这在人看来,是不寻常的,至少也是早熟的。想不到,健壮的、体力如牛的农夫,竟虚心来聆听一个戴眼镜的、脸色苍白的、虚弱的年轻学生宣教。摩根这个小孩子,从小就立下志愿,要终生事奉神,并在年轻时抓住每个机会,在服事上装备自己。

不久,摩根在布道工作上,找到一位同工,即大卫·史密斯(David Smith)。大卫·史密斯比摩根大好几岁,平时售卖属灵书刊。有一次,摩根和大卫·史密斯两人,从查尔登汉前往伯德立(Birdlip)乡村,去带领一个祷告聚会。那晚,大卫·史密斯主持聚会,摩根则负责讲道。摩根读的经文是以赛亚书五十一章六节:“你们要向天举目,观看下地,因为天必像烟云消散,地必如衣服渐渐的旧了,唯有我的救恩永远长存,我的公义也不废掉。”

聚会完,大卫·史密斯和摩根在月光下,从伯德立步行回查尔登汉,两地相距是六英里路。在路途中,大卫·史密斯率直地对摩根说,在会众面前讲道,千万不要以为这是机会展示你的恩赐、口才和知识。摩根听了,起初想抗辩,到了未了,俯首无言。对摩根这年青弟兄来说,大卫·史密斯的忠告,实在打击了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他回到家里时不断思考这些话,情绪上几乎一蹶不振。感谢主,摩根意识到,他对同工的劝喻不应该有任何的误解,同工的动机和目的,纯粹是要他事奉得更合乎主的心意。

经过了几个星期的默想和祷告,另一次机会来到,又是轮到他和大卫·史密斯到伯德立村带领祷告聚会。这一次摩根读的经文是马太福音十一章二十八节:“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读完这节经文,摩根接着讲道。这一次,他没有自我的意识,他把自己溶入神的话语里面,他在神的光中倒下来,他根本没有办法讲完这篇道。但是奇迹发生了,神的话语——不是人的道理——征服了几位会众的心,他们当场决志,接受主耶稣作他们个人的救主。为着这次传福音的果效,摩根非常感激他的同工大卫·史密斯在事奉上给他提出的建议和勉励。

一八八○年,摩根正在找一份教师工作时,来到了外头花花绿绿的世界,接触到城市生活的林林种种。那年间,唯物主义和唯理主义大行其道,英国许多城市,成立现世主义会堂(Secularist Halls);这些会堂并在星期日集会,正面攻击圣经和教会。在美国带领这个运动的,是英格索尔(Robert Ingersoll);在英国,运动的首脑人物,是伯拉劳(Charles Bradlaugh)。历三年之久,摩根受到当年知识界的不信风气的影响,信心动摇,甚至怀疑圣经的可靠性和可信性。到了最严重的阶段,他几乎否定圣经是神的权威的话语。他于是取消了所有预约的讲道的安排,停止再讲道,把所有的书

——不论是攻击圣经的,还是为圣经辩护的——都放入墙角的橱柜里,并在橱柜上加上锁头。那次的决心是那么坚决,印象是那么深刻,后来他在讲道时多次述及这件事。他说,时至今日,我似乎仍听见当年给柜子上锁时的喳喀响声。把书籍锁起后,他又到书店买一本全新的圣经,接着摩根对自己说:“我目前不敢肯定我父亲所说的,即圣经是神的话语:但有一样我可以肯定的,即如果圣经真是神的话语,如果我以毫无偏见的和诚实的态度来读圣经,圣经一定会给我带来不动摇的信心和不可摧毁的信念。”

摩根用客观的态度,诚心读了圣经之后,作见证说,圣经找到了我,神的话抓住我。从一八八三年开始,他不再怀疑圣经,他一直是圣经的学生,从中领受神的话语。

 

第三章、神为摩根开路

自从摩根的信心找到了新的立足点,更深地认识到基督的丰满。神恩待他,为他开了一条新路。他先在伯明翰(Birmingham)的韦斯利公会男孩学校(Wesleyan School for Boys)任初级教员。不久,又向一间伯明翰为犹太人的男孩而设的学校(Jewish Collegiate School for Boys)的校长拉微(ELawreneeLevy)写信求职。当时只有十九岁的摩根,竟获聘请为该犹太学校的助理教员。拉微是犹太人的拉比,他对希伯来文旧约圣经的原文解释非常精确,精确性的程度是一般人所望尘莫及的。摩根成为拉微的助教,和他相处长达三年,这为摩根掌握希伯来文旧约圣经的要诀和门径,打好了坚实的语文基础。神为摩根准备了拉微这个良师益友,实在是在装备摩根成为解经家。

这间学校既然是按照犹太人的传统办的,也就有一个责任,按律法对孩子们施行家教,好使他们成为遵行律法的好孩子。摩根身为老师,在监督学生功课的同时,很自然地与犹太人家长有接触,使他有机会深入犹太人的家庭,了解到犹太人的风俗习惯。在摩根的解经书里,能够看出他对犹太人的民族习俗,有广泛的和深入的了解。

摩根的媳妇吉尔·摩根(Jill Morgan)撰述摩根的传记《传神话语的人》(A Man of the Word)时,这样写道:

“随便翻阅一本摩根的书,你就可以发现他对犹太人的风俗习惯的充分了解。这些常识,有若色彩缤纷的线索,贯串了他所有的作品;又有如一盏明灯,使经文格外明亮闪光。在摩根的笔下,世代被湮没的事物恢复了生气,使历史恢复了原来的面目,并和现代接驳上关系。”

一八八三年慕迪(Dwight Lyman Moody)第二次访问英国,其间有三星期在伯明翰的宾力大厅(Bingley Hall),举行传福音聚会。这时期摩根作为义工,积极投入了慕迪主领的布道会。他白天在学校教书;晚上参加布道会;散会后还要到陪谈室,帮助那些决志信主的人。虽然整天忙个不休,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和精神,他因有份于事奉神,内心充满着喜乐。慕迪后来曾对摩根述及那次布道的情况:一八八三年在宾力大厅,神确实彰显了他的大能,行了许多奇事,近似在使徒时代五旬节所发生的,其光景是慕迪毕生所未曾目睹的。

那一次在宾力大厅举行的布道会,非但宾力大厅坐满了人,邻近的市政大厅(Town Hall)和数间教堂要被借用来安置慕道而来的会众。当慕迪在宾力大厅讲道时;孙盖(Ira David Sankey)则到邻近的教堂巡回,轮流向会众献诗。孙盖每当唱完诗,都能及时赶回宾力大厅的陪谈室,满有喜乐地辅导那些蒙恩初信的人。在那些忙碌的日子里,摩根只和孙盖谈过两次话,但是孙盖的态度是那么谦和及诚恳,使年青的摩根深为感动。在摩根一生中,孙盖的歌声一直在摩根的耳边缭绕不已。甚至摩根后来主持布道会时,孙盖的献诗的余音似乎仍盘旋在摩根的耳际。

慕迪到伯明翰来布道,驱散了摩根前些日子的怀疑和不信,清涮了摩登学说在他思想上留下的任何残余。慕迪离开伯明翰之后,摩根抓住每一个机会服事主。一到主日和假期,他就到伯明翰的一些会所和伯明翰邻近的村落传福音,领人信主。

摩根在伯明翰任教的三年期间,还认识了一位照相馆的业主威尔福(Walter DWelford);而威尔福也对这位犹太人学校的年青老师摩根开心见诚。两人由于意见相投,感情融洽无间。威尔福曾数次拿着照相机,到犹太人学校,为学生组成的足球队拍照片留念。摩根则经常借用威尔福的摄影帐棚,举行聚会。聚会由茶点开始,接着有祷告,之后大家齐唱慕迪和孙盖最喜爱吟唱的圣诗;然后由摩根讲道。聚会完,威尔福以最拿手的本家水平,为全体参加聚会的人拍摄一张合照。

一八八五年,摩根开始记日记,他把每天发生的事很有系统地记载下来,这个好习惯保持了六十多年,为今代的教会历史,留下了非常宝贵的资料。这一年五月,摩根有一段日子病倒,犹太人学校校长拉微给摩根一星期的假期,好使摩根休息和恢复体力。摩根乘此机会到伦敦——当日世界上最大城市—— 一游。伦敦之游开阔了他的视野,这包括属灵方面的见识。在主日,摩根很喜乐地在都市会幕(Metropolitan Tabernacle),聆听举世闻名的布道王子(Prince of Preachers)司布真(Charles Haddon Spurgeon)讲道。司布真之所以比同时代的人显得伟大,是因为他忠于元首,高举耶稣基督。摩根又在星期四中午参加帕克博士(DrJoseph Parker)在伦敦城市教堂(City Temple)举行的查经讲座。

一八八五年夏天,他已经严肃地思考,放弃教职,全时间出来传福音。在心里未完全清楚之前,摩根仍旧在学校教书,在课余则往郊区和村落传福音。在这一年,他结识了史威夫特(Albert Swift);这段友谊,对摩根一生影响深远,他们成为可以推心置腹的莫逆之交,其亲密关系正如圣经中之大卫与约拿单一样。

到了一八八六年夏天,摩根的里面有一个很强烈的催促,要他全时间事奉神。并非因为他的学校生活不愉快;相反地,他很受学生们欢迎,与校长拉微的关系也很融洽。他一直抗拒这种内心的催促,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在经济上缺乏安全感,他必须拨出部分薪俸来维持父母的家用;另一方面,他从未受过正式的神学训练。到了最后,这场内心的挣扎终于到达最高点,这里是摩根自己的叙述:

“我每个主日,每个假日,都在传福音,我于是决定,若是神的旨意,我将全时间出来传福音。我目前担任教职,至今仍未看到神在事奉方面为我开路。直至有一个晚上,整个晚上我向神办交涉;从始至终,我对神说,我不能这样作,也不敢这样作,我对未来失去安全感。除非我被迫辞去这份教职,否则我不会自动辞职;一旦门为我打开,那么我就会全时间出来事奉神。我祷告完之后,第二天早晨,我到学校去,校长拉微在中午歇息时找我谈话。他说,摩根,很抱歉地告诉你,我就要关掉这间学校,我维持不下去,我会尽量在这期间削减我的开销,不久我们将分手。不过,摩根,不要焦急,你可以尽快找一份新职,再离开这学校。我就对拉微说,这一学期结束我就会离开。拉微很紧张地说,我没有逼你立刻离职,你不必作出过激的反应。我望着拉微,对他说,你是希伯来人,让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我于是把我在前一晚和神办交涉、和神摔跤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拉微。

拉微——犹太人的拉比——细心地听了我的见证后,感情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说,亚伯拉罕的神仍然活着,去吧,愿神祝福你。”

第四章、不断的操练

一八八七年,摩根正好二十三岁,当时英国救世军的名布道家吉普士·史密斯(Gipsy Smith)正在伯明翰附近的赫尔(Hull)布道。吉普士·史密斯布道的对象,是最穷苦大众和草根阶层。吉普士·史密斯把一个可容二千人的射击场改装为布道大会的会场。布道大会很有果效,许多人因此归向了基督,救世军于是要求摩根前往赫尔作跟进工作,组织一个为期二星期的初信造就班,其时摩根正是当地一个闻名的圣经老师。摩根义不容辞地接受了这个差事。要为一个名布道家,像吉普士·史密斯,作跟进工作,并非易事;但不久摩根就展现了他本人的讲道恩赐,他原先打算只逗留在赫尔两星期,谁知一住下来就是长达十三个月,那些灵里饥渴的人日以继夜地来听摩根讲道,他们从摩根这年青人身上得着话语的供应。摩根到达赫尔四个月之后才首次遇到吉普士·史密斯;从此两人成为非常亲密的同工。摩根一直敬佩和赞叹吉普士·史密斯的,是吉普士·史密斯那种感动会众的能力。摩根起初有意加入救世军,但是救世军负责人卜威廉夫人凯赛琳(Catherine Booth)并不赞同。此外,吉普士·史密斯也不赞同,劝他站稳岗位好好教导圣经,说摩根适合一个人单独作工。吉普士·史密斯本人后来也因着对救世军的军训有不同的解释,而和救世军创办人卜威廉(William Booth)分道扬镳。事实上摩根事事寻求神单独的带领,而救世军有严格的纪律,要求他过团体的生活。在摩根就自己加入救世军和吉普士·史密斯商讨之后数天,摩根在日记上这样记载:“我今晚为我的前途问题有专一的祷告,祈求神借着一封信来指引我。”第二天早晨摩根收到母亲的来信,似乎也不认可他加入救世军。摩根这样写道:“母亲的信是回应了昨晚的祷告。”

摩根母亲来信的内容是什么,至今仍是一个历史的秘密;但是,摩根觉得神借着这封信,指明他要离开救世军。

摩根离开救世军之后,就打算在伯明翰的卫理公会(Wesleyan Methodist)担任传道。当年若要获聘为卫理公会的传道,第一关要参加一个笔试。

一八八七年十二月十二日,摩根在卫理公会传道人笔试及格;有资格参加一八八八年五月二日在伯明翰的里田路教堂(Lichfield Road Church)的试讲。里田路教堂可容一千人,那天来听讲的只有七十五人,整个教堂显得空空荡荡,而评分的主考官是三位卫理公会的牧师。当日有资格参加讲道测验的候选人有一百五十人之多,实际被录取的只有四十五人,约有三分之一的人被录取,可说竞争激烈。

摩根一站在讲台上,讲道的恩赐发挥不出来。近年来,他习惯向成千的人讲道,而听众都以渴慕的眼光,等待他话语的供应。那天他是来应试,是面对着一小撮人,他们是以挑剔的眼光,对他传讲的话语,予以评判,裁决他是否合格入选。

摩根的媳妇吉尔·摩根,对摩根讲道的习性进行了一番分析。她认为摩根首先很重视赴会的人数,人数越多,发挥得越好,话语越奔放,灵感越涌流出来:人数越少,摩根的灵越下沉。她又说出摩根讲道非常注重气氛,那次试讲,会场的气氛是批评性的和质疑性的。这使摩根现场的发挥大打折扣,差强人意,结果他落选。

摩根在失望之余,给父亲打了一个最短的电报,只有一个字rejected(被拒绝),并且日记上记着:“一切似乎非常黑暗,但神知道一切。”他的父亲乔治·摩根回电说:“在地上被拒绝。在天上被接纳。父亲。”(Rejected on earthAccepted in heavenDad.)。其实他父亲自从跟随弟兄会的道路之后,其本身的处境也是:在地上被拒绝,在天上被接纳。

摩根被誉为二十世纪的「解经王子,」被列为近代最杰出的传道人之一,竟然在初出道时被摈出局,被认为不合格。这件事对后世的传道人,对一些受到挫折的初出来服事主的人,是一个很好的鼓励和安慰。摩根这一次的失败,使他日后不敢夸耀自己,因为一切的恩赐都来自神,所有的荣耀都该归给神。

在摩根的试讲成绩公布前两天,一八八八年五月十五日,摩根邂逅了他的表妹安妮(Annie Morgan),一般人称呼她南施(Nancy)。一八八八年五月十七日,当安妮在摩根家里住了两天之后,突然听到表哥在卫理公会讲道测验失败的消息;但是南施看出,她的表哥个子又高又瘦,表面看来,相貌不扬,实则有潜质,有仍未被发掘的才能。摩根在事业失望的时刻出现了表妹安妮,她生来秀丽可爱;他看出安妮是神赐给他的希望。安妮回家之后,六月间,摩根写一封信给她,信中说:“我可以和你分享的,是一个漂泊不定的传福音生涯。”安妮回信说:“如果我不能与你从楼梯的初阶爬起,我将会羞于在楼梯顶上和你会合。”

一八八八年八月二十日,摩根和安妮双双携手走进格雷顿市场(Market Drayton)的一间乡村小教堂,由怀特牧师(RevTimothy White)为他们主持婚礼。安妮从来不怀疑摩根会爬上楼梯顶上,在他们五十八年的结婚生活中,她总是扶持摩根往上爬,她从不妨碍他,或试图把他拉下来。

 

第五章、在事奉上长进

摩根结婚后,带着妻子安妮到处旅行布道,有一年之久没有固定工作。一年后,一八八九年八月,他开始在司达福郡(Staffordshire)的石头乡(Stone)的公理会教堂(Congregational Church)服事。

一八八九年十一月三十日,摩根在石头乡的公理会教堂(Congregational Church)为他的好友史威夫特(Alber Swift)——其时任救世军创办人卜威廉的私人秘书——迎娶斯洛小姐(Miss Laura Slowe)主持婚礼。

在同一间公理会教堂,一八九○年九月二十二日,年已二十七岁的摩根,正式被按立为牧师。摩根牧养石头乡的公理会教堂没有多久,就发现这间教堂的教友分成两派,这对立的两派到了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这使摩根的处境非常困难。他左右不讨好,当他试图劝解时,总有一方怀疑他有所偏袒。

有一次,摩根到邻近的伊克勒索(Eccleshall)村庄去传福音;接着,他又抽空在主日下午去为伊克勒索的教会主持聚会。摩根积极推动伊克勒索教会的事工,协助他们翻新、装修教堂。石头乡有一派人支持他前往邻近村落的教会,向他们提供帮助;另有一派人则不满意他对石头乡本地教会没有尽心,没有把全部时间用来牧养本地教会。

一八九一年十一月,石头乡公理会教堂执事会的秘书,正式写信通知摩根,说若无执事会同意,他不得接受其它地方教会的邀请,不得擅自离开石头乡。摩根接到通知信后,情绪激动,他在通知信下款写下数点——明显地这几个要点,是他准备在下次执事会抗辩的理由。第一,不经同意不得离石头乡,这要求太荒谬,不合理;第二,这书面通知不合法,不允许人抗辩,又不是全体执事通过,何况执事会无权发出这封书面通知;第三,出外兴旺福音绝不会削弱教会。

摩根知道,一个人在冲动时不要轻易作出任何动作,一旦作错事,后果不堪设想。在未和执事会全面破裂前,他写信给老朋友克拉克(John Crake),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克拉克。克拉克覆信如下:“我亲爱的摩根,我很难过听到你和你教堂的执事们有争执,你处理这件事要十分小心,看起来他们的企图是逼你辞职,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轻易中计。……在这期间,我若是你的话,我不会在数星期内到石头乡以外的地方带领任何聚会。……你现在有妻子要照顾,有父母要赡养,如果你破产的话,谁来维持你的家用。目前你只好留在石头乡,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石头乡,必须是你主动提出,是你另有出路,而不是这样被人逼走。要忍耐,不要冲动,至少考虑整件事几星期吧!”

就这样,摩根被迫在石头乡公里会教堂范围内服事,这种强制性的幽禁作法使摩根和执事们的关系陷于僵持的状态,无望得着缓和。摩根的精神压力是这么大,他不久患上头部神经痛和慢性喉疾。五个月之后,摩根终于对执事们的限制通知书作出反抗,于一八九一年五月三十一日,前往邻近石头乡的鲁奇来(Rugeley)的公理会教堂讲两堂道,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他在鲁奇来村受到热烈的欢迎,他的工作满有果效。二天之内,有四人走到台前,决志信主。

几天之后——一八九一年六月间,鲁奇来村公理会教堂正式聘请摩根任牧师,每年薪俸一百六十英镑;虽然薪水比石头乡低,而鲁奇来村比石头乡小,但摩根很乐意离开石头乡,他在日记上这样记载:“很高兴离开石头乡,在这里两年,有着不同的感受,有时确实很痛苦,但对于我们信主的人,总是有益的。”

摩根在鲁奇来村公理会教堂服事两年,使他首先尝试到弟兄相爱的甘甜,这良好的感受使他毕生难忘。在那两年静寂的生活里,他下苦功研读圣经。他在鲁奇来村立下志向,要在余生熟读圣经,和教导圣经。在鲁奇来村的第一个冬天,他潜心攻读希腊文;他从希腊文圣经,发掘出其中许多新的含意。审阅摩根后来出版的新约解经书,会看出他精通希腊文,能说出字根和字源的正确意思。

在鲁奇来村最让他喜乐的,是第一个孩子娃妮(Gwennin)的诞生。从娃妮这个女孩子身上,他看到姐姐莉芷的影子,莉芷逝世时所留下的心灵创伤,终于被娃妮的出现而有所弥合。

一八九一年摩根发展了和曼多儿(Gregory Mantle)的深厚友谊。三年前,摩根在伯明翰的里田路卫理公会教堂试讲时,曼多儿是考官之一。换句话说,摩根应试失败,身为考官的曼多儿,其评分有着一定的关键作用。摩根在鲁奇来村的讲道,为他博得了美好的名声,邻近的地方不少人慕名前来听他讲道,内中就有曼多儿。曼多儿听了摩根讲道之后,意识到当年对摩根的判断犯了错误,他奇怪当年竟看不出摩根实在具有讲道的恩赐,何况其信息内容实在充满了亮光和能力。至于摩根,有一般人所罕有的宽宏的度量,他不将落选的事放在心头。他不至于耿耿于怀,而是破除芥蒂,和曼多儿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

曼多儿为过去的失误,于一八九三年作了一件补偿的事:曼多儿运用他的影响力,将摩根推荐给伯明翰的威斯敏斯特路(Westminster Road)的公理会教堂。正当伯明翰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在考虑摩根的聘任时,摩根在鲁奇特村因着每天都讲道,喉咙的老毛病再次发作。此外,严寒的天气,削弱了摩根的抵抗力。而他心爱的女儿娃妮,虽有母亲安妮的细心照顾,从生下来就一直虚弱多病。一八九三年一月,摩根一家大小在医生的劝喻下,到韦尔斯(Wale)海岸阿伯里斯微(Aberystwith)度假十天。在这期间,鲁奇来村教堂的讲台,则由摩根的新朋友曼多儿——往日的考官——暂代。

一八九三年六月,摩根正式到伯明翰的威斯敏斯特教堂事奉主。

 

第六章、在伯明翰的日子

摩根结识了曼多儿,并与曼多儿成为挚交之后;摩根又认识了那年代的一个属灵伟人达尔(Robert William Dale)。

达尔是伯明翰卡尔街(Carrs Lane)公理会教堂的主任牧师,从一八五九年至一八九三年,达尔已经在卡尔街教堂担任牧职长达三十四年。摩根把牧师就职礼延期至九月,目的是希望达尔——名望涵盖全英国——度假回来,能参加摩根的就职大典。

摩根这时正三十岁,而在英国甚有属灵威信的达尔,则大摩根三十四岁,已是六十四岁;但是达尔对摩根这后辈,非常爱惜,也表现得非常谦虚。

一八九三年六月十九日,达尔从度假胜地美莉安(Merioneth),写信给摩根说:“我亲爱的摩根,我将在两星期后的第二天,回到伯明翰,若你同意的话,你可以找我谈你牧师就职典礼的事。根据我个人的想法,就职典礼必须是严肃和令人印象深刻的——绝不是一个闲谈那些琐碎的事的场合,多少年来,我拒绝参加许多无意义的牧师就职礼……”

一八九三年七月间,达尔伉俪邀请摩根到他们家里共进午餐。

达尔对摩根这位年青的同工的起居生活、阅读范围、学习方向,问得很详细,在各方面都非常关怀。反而是摩根在达尔面前诚惶诚恐,其情况正如摩根少年时代,在家里面对另一属灵领袖达秘一样。

摩根对达尔坦承,他学历不够,没有合格的专业训练,难于胜任牧师职位。

达尔不让摩根说下去,达尔态度庄重地说:“千万不要说你没有受过合适的训练,神有千百种方法训练他的仆人,我将为你祷告,但愿你在事奉神时得着更多的喜乐。”

达尔的话给摩根极大的鼓励,同时给摩根莫大的勇气,去接受新的挑战,一切的不安、疑虑,因着达尔的话一扫而光。

非但如此,达尔和摩根在伯明翰开始交换讲台,一八九三年八月,达尔到威斯敏斯特路公理会教堂讲道,而摩根则到达尔带领的卡尔斯街公理会教堂讲道。

卡尔斯街公理会教堂,非但是公理会在伯明翰很有权威的教堂,也在全英国公理会教堂中,具有领先的地位。

英国的基督教作家约翰·詹姆士牧师(John Angell James)曾着有《得救后的热心慕道者》(The Anxious Inquirer After Salvation)一书,该书在出版后五年之内,就售出五万本,其销量震撼了整个英国基督教出版界。约翰·詹姆士牧师生前就是伯明翰卡尔斯街的主任牧师,他在卡尔斯街牧养长达五十年之久。

约翰·詹姆士牧师在晚年时,一踏上卡尔斯街的讲台,就默默地向神祈求,赐给他一个合适的接棒人,继续牧养卡尔斯街教堂。早在一八四三年,在英国南部汉普夏郡(Hampshire)安杜弗(Andover)村的一间小学任助理教师的达尔,当时才十四岁,因着阅读到《得救后的热心慕道者》一书,受到感动,就悔改得救。十年后,达尔成为约翰·詹姆士的助理牧师;一八五九年约翰·詹姆上去世,达尔就转正,成为卡尔斯街的主任牧师。

摩根踏上卡尔斯街教堂的讲台,是他一生的转折点,因为卡尔斯街教堂非但是英国最具影响力的教堂之一,并且在国际上甚负盛名;最难得的,摩根八月间在卡尔斯街教堂讲道后不久,就收到达尔的信,希望在九月十七日,再度与摩根交换讲台,这封信认可了摩根先前在卡尔斯街教堂的信息,证实许多信徒从他得着供应。达尔在信件中又述及,他健康欠佳,每分钟都可能一蹶不振。由于达尔晚年患上忧郁症,不时情绪低落,终于不能于九月十七日,如愿到威斯敏斯特教堂讲道。在达尔临死前几个月,摩根仍不时到达尔家中去探访。正如华伦·魏斯比(Warren Wiersbs)在《与属灵伟人同行》一书中所记载的,摩根有一个缺点,就是每天要抽八根雪茄烟。达尔见证说,摩根可以不吃饭,也不能不吸烟。摩根的喉疾,久医无效,并不单单因着讲道过于频密,他戒不了烟也有一定的关系。

摩根初次牧养一个大型的伯明翰教会,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不使假手他人,同时又要负责讲台,释放信息。这么沉重的事工,使他不胜负荷,一八九四年二月,他开始觉得浑身不舒服,到了三月间,有一次头痛得难以忍受,而喉疾又发作,连右边的颈都感到痛楚。摩根不得不去找霍斯特医生(DrWalter Foster)诊治;霍斯特医生前不久才为达尔治病。

霍斯特医生建议摩根休养三个月;教会的执事们也一致劝摩根要爱惜身体,放下工作。摩根夫妇于是带着两个孩子,到法国海岸外的海峡群岛(Channel Islands)度假。与摩根情同手足的史威夫特也由美国赶来,与他共同度假。摩根度假期间,颈部仍然痛楚不停,摩根被迫于五月二十二日作了一个小手术,才解除了颈部的疾患。病痛虽然解决了,女儿娃妮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摩根师母决定先带娃妮回娘家,留下摩根继续在人之岛(Isle of Man)上休养。谁知道,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娃妮骤然病故。摩根师母安妮考虑到摩根刚动过丰术.精神不堪打击,就托人之岛上的朋友婉转相告。摩根听到女儿病故之后,十分悲戚,不可避免地联想到姐姐莉芷的死。摩根说,我的莉芷终于会晤了我的娃妮。

一八九五年三月达尔逝世,摩根甚感悲痛。达尔过世后,卡尔斯街教堂留下的牧师空缺,迅即由约翰·朱伟德(John Henry Jowett)补上。约翰·朱伟德非常出色地牧养卡尔斯街教堂,以致美国著名的布道家华尔逊(Arthur Tappan Pierson)赞誉卡尔斯街教堂是世界上最好的教堂。

约翰·朱伟德在卡尔斯街出色的献身精神,激励了在威斯敏斯特路服事的摩根。摩根认识到,神给每人的恩赐不同,他从神所领受的专长,是要他更深地认识神的话语,为此他也曾在鲁奇来村许愿,要在余生教导信徒们圣经,解释圣经的真义。摩根从圣经中挖掘到的宝藏,使他在伯明翰的讲台上的信息,充满着亮光,公众挤满了威斯敏斯特教堂,他的内心由是充满着喜乐。

 

第六章、初次访问美国

前文说过,摩根在犹太人学校任教时,结交了一位爱主的弟兄史威夫特,两人性情相投,其友谊有如大卫之与约拿单。

一八九六年初,正在美国新泽西州(New Jersey)循道会教堂(Methodist Episcopal Church)担任牧师的史威夫特,邀请摩根到美国访问。史威夫特为摩根的访美,作出了安排,首先要让摩根在自己的循道会教堂讲道,继之他安排摩根前往芝加哥(Chicago),在美国大布道家慕迪主持的慕迪圣经学院(Moody Bible Institute)讲课。根据惯例,任何人要在慕迪主持的机构和聚会讲道,必须等到慕迪亲耳聆听过那人讲道,那人才能获邀请。这一次慕迪打破惯例,接受史威夫特的推荐,同意在慕迪未听过之前,就邀请摩根在慕迪主持下的机构讲道。

一八九六年八月二日,摩根乘搭轮船,远涉大西洋,在八月七日,抵达纽约;来接船的是史威夫特。两人接着乘搭火车,在午夜到达新泽西州;摩根于是落榻于史威夫特在新泽西州海洋镇(Ocean Grove)园溪花园(Round Lake Park)的住宅。

摩根在史威夫特牧养的教堂讲的第一篇道,经文是马可福音三章一至五节、马太福音十二章九至十二节、路加福音六章六至十节,题目是《枯干的手》。会众的反应很好,很注意听。摩根发现美国的会众,十分亲切,其流露的爱心,超越过一般的英国会众。

摩根原想按原定计划前往芝加哥讲课,突然接到通知,说慕迪要在家乡——马萨诸塞州(Massachusetts)的北田(Northfield)——接见摩根,并表示慕迪会亲自陪同摩根去参观有名的北田聚会(Northfield Conference)的会场。对于这件事,摩根这样记载:

“北田在环山怀抱中,有一种无法比拟的美丽,那种独具一格的气氛,甚至苏格兰的胜地开西(Keswick)也望尘莫及。”

美国的名河康涅狄格河(Conneetieut River)流过北田,其河畔座落着慕迪的住宅、北田聚会的会址,和北田的学校等。这些学校也为慕迪所创立,来培养北田的男女孩子们。

摩根到达北田时是中午时分,要到第二天才由慕迪接见。在这空档的时间,他听到美国杰出的解经家厄曼博士(DrWilliam JErdman)和英国属灵领袖迈尔(Frederiek Brotherton Meyer)正在带领大家查考圣经。摩根在一座山丘,叫园顶(Round Top),参加小组聚会;最使他难忘的,是具有特殊恩赐的孙盖(Ira David Sankey)在大聚会上的献诗。

第二天早晨,慕迪接见了摩根,两人简单地交谈几句之后,慕迪就带着摩根,乘上马车,到北田各处观光。两人一起忆述一八七四年慕迪初次到伯明翰传福音的美好日子。当晚,慕迪讲道;聚会完,慕迪在家里接待北田聚会的讲员们,彼此间有交通、分享。最令摩根受宠若惊的,是摩根也在受邀之列。摩根自忖,自己并非北田讲员,此行单单为着会晤慕迪而来,何来资格厕身于这些举世闻名的讲员之列。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当摩根在家庭聚会结束后,走向慕迪门口向慕迪这属灵前辈告别的时候,慕迪竟然告诉摩根,翌日早上十小时北田大聚会的讲员就是摩根自己。这消息来得这么突然,而慕迪的通知又等同一道命令,摩根只好延迟了前往芝加哥的行程,在第二天早晨,站在北田聚会的讲台上讲道。向来站在这讲台上的,是美国许多被神大用的仆人,以及世界各地许多非常有属灵份量的布道家。

那天摩根在北田聚会讲的题目是《拿撒勒的木匠》,述说主耶稣在拿撒勒那段隐藏的日子。摩根讲的时候,觉得很释放,有能力从他里面出来。概括一句,摩根之行是喜乐的,和有果效的。至于慕迪,他对摩根有这样的评价:

“几年前,英国韦斯利公会的人认为摩根不会讲道,所以说他不合格。如今我只能这么说,摩根的话语确实摸着我的心,我相信他确实完全被神的灵所充满。”

接着摩根前往芝加哥。有一星期之久,他对着慕迪圣经学院的学生讲课;这使他重温他早年教书的日子。学生们一直以渴慕的眼光,以受教的态度,来接受新事物的知识。摩根那次解释的经文,是整本的玛拉基书。在英国时,他已经作了充份的备课工夫,所以他释经的内容是充实的,同时也是满有亮光的。

第八章、从伯明翰转移到伦敦

摩根从美国回到伯明翰之后,伦敦托林顿公园(Tollington Park)的新庭教堂(New Court Church)的牧师职位,出现了空缺。一八九六年十一月,摩根曾接受邀请,在新庭教堂讲过一次道;新庭教堂很满意;不久就发出聘请书,希望摩根到他们的教堂牧会。摩根经过祷告,觉得这是主的带领,于是接受聘请,于一八九七年,出任新庭教堂的牧师。

摩根在新庭教堂讲道时,伦敦许多教堂的会友,也挤出时间去听他讲道。他们觉得他讲道与众不同,既生动,又有充实的内容。同一时期,在伦敦牧会的浸信会杰出的布朗博士(DrCharles Brown)作见证说:“许多流动的会众回到原先的教堂与主任牧师交谈时,曾表示,若所有的传道人像摩根那样讲道,伦敦各处的教堂将坐满了人。”

当摩根在伦敦享有盛名时,摩根在美国也受到广泛的欢迎。一八九七年八月摩根再度受到慕迪邀请,到北田聚会讲道。

紧接着的一八九八年至一八九九年,摩根都应邀到北田的夏令圣经退修会讲道。一八九九年摩根除了到北田之外,还前往美国和加拿大的十三个大城市讲解神的话语,从而树立了摩根作为圣经解经家的权威地位。

摩根在新庭教堂牧养期间,尽心尽力服事弟兄姐妹。摩根喜爱这个教会,这个教会的弟兄姐妹也热爱摩根,他曾经这样说过:“世界上没有其它任何一个教堂的聘书,能叫我离开这个我心爱的教会。”

一九○○年初,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摩根的痼疾——喉痛——又发作,这次他被诊断到患上致命的扁桃腺炎。几个医生会诊之后,通知摩根必须停止讲道两个月,完全息音。对医生的吩咐,摩根是绝对的顺服。经过了两个月的治疗,效果并不显著,又忍受了几个星期的剧痛和衰弱,医生终于在同年二月十三日,为摩根动了手术。手术费时一个半钟头。

他的秘书郝微儿小姐(Mis Winifred Howell)在当日的日记簿上这样记载:“手术—— 一个半钟头——以赛亚书四十一章十三节: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必搀扶你的右手,对你说,不要害怕,我必帮助你。”

摩根康复之后,就前往探访英国解经家的老前辈帕克博士(DrJoseph Parker),数年前帕克博士在伦敦主领查经聚会时,摩根曾前往聆听受教。摩根向帕克博士请教:“我不明白神为什么把我摆在一边。我不是在埋怨;不过许多人在病后都说到他们在病中看到新的异象,得着从神那里来的新的启示;但我觉得在这次病中,我在灵性上并没有什么收获。”帕克老前辈的话带着智慧:“不要分析说你是怎样感觉,也不必理会你是否知道;你的会众会感觉得到,在你的话语中,实在有新的亮光。摩根对帕克博士的话,深思不已,事后摩根作见证说:“受苦是于我有益,好叫我更懂得去安慰那些在苦痛中和患难中的心灵。”

一八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慕迪逝世之后,北田查经聚会的重任急需人承继。摩根虽然在一九○○年夏天再度站在北田聚会的讲台上;但他没有想到,自从一八九六年他和北田聚会结下不解之缘之后,他竟然会在北田聚会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

一九○○年十月,慕迪的儿子威廉·慕迪(William Revell Moody)横度大西洋,来到伦敦寻找摩根,邀请摩根前往北田,去带领北田的解经退修会和发展中的学生宣道事工。威廉·慕迪一心一意要秉承父亲的遗志,执行一项称为北田推广计划(Northfield Extension)的事工。

前文说过,就摩根个人来说,世界没有任何一个教堂,能叫他离开他心爱的新庭教堂;但是,这只是他个人的选择。当威廉·慕迪不远千里而来,亲临伦敦,要他去承担更大的事工,去继承前辈慕迪未完的属灵大业,他不得不加以慎重的考虑。摩根这样叙述:“我长期以来,一直这样感觉,神在装备我,是要叫我可以服事众教会,而不是服事某一个特别的教堂。如今,这种环球性的事工的门已为我打开。再等待下去,等于是我个人的拣选,而我渴慕的,正是神的拣选。”

一九○一年三月三十一日,摩根卸下了他在新庭教堂的牧职。同年六月十二日,摩根举家动身,前往美国。在前往美国之前,摩根到英国十多个城市作巡回讲道,内中包括他多年事奉过的中部地区。临行前,英国各宗派打破界限,在伦敦的城市教堂(City Temple)为摩根举办了一个隆重而温馨的告别聚会。主持欢送聚会的,是属灵老前辈帕克博士;其它赴会的,包括许多曾经帮助过摩根的老同工——吉普士·史密斯(Gipsy Smith)和曼多儿(Gregory Mantle)等。曼多儿就是当年评分摩根讲道不及格的里田路韦斯利教堂的评审员。那一天城市教堂挤满了人,必须请求警察前来维持秩序。帕克博士说,他从未看过城市教堂曾有这么多人来聚会。

 

第九章、服事美国众教会

当摩根决定到美国去参与北田推广计划的时候,他的母亲伊利沙白·摩根知道了很高兴;她并自告奋勇,愿意随儿子全家赴美,以使她在美国作几个孙儿的家庭老师。摩根的父亲乔治·摩根,则持异议,认为摩根不应该遗弃本土的事工,到新大陆拓荒。不过,当乔治·摩根的老伴到了美国之后,乔治·摩根翌年不甘寂寞,作出让步,也同意迁居到美国,以便三代同堂,全家团聚。摩根也很有爱心,百忙中抽空回到英国,帮助父亲打包行李,尽儿子的孝道。许多人成名之后,就不关心父母,在这方面,摩根有美好的见证。

摩根和威廉·慕迪所从事的北田推广计划,是以北田为根据地;但是摩根的时间表却排得满满,他需要前往美国各地传福音和讲解圣经。推广计划包括安排他每年要有几星期回英国领会,及在夏天时主持北田夏令解经退修会。

钟马田(Martyn LIoydJones)——摩根日后的承继人——说过,摩根的功用发挥得适逢其时,是在慕迪和孙盖的传福音热潮之后,大批的初信者正需要受到造就和亟须有人教导他们读圣经,为他们作坚信的工作。

事实是,每当摩根讲道时,成千上万的人,蜂拥着去听他。有一晚摩根在明尼苏达州(Minnesota)的圣保罗(StPaul)布道时,除了挤入大礼堂的六千人之外,有数百人不得其门而入。摩根在宾夕法尼亚州(Pennsylvania)的威尔克斯·巴尔(WikesBarre)领会时,由于会众太多,临时改换更大的会所:那晚尽管滂沱大雨,会所仍是坐满了二千人。在华盛顿州(Washington)的西雅图(Seattle),摩根在主日要分两堂讲道,下午对二千人讲道,晚堂则对另外三千人。在乔治亚州(Georgia)的亚特兰大(Atlanta),摩根讲道的地方,是浸信会教堂(The Baptist Tabernacle)。那间教堂的主任牧师布诺顿博士(Len GBroughton),是亚特兰大教会历史上神大用的仆人。摩根在亚特兰大的浸信会教堂一个主日要讲三次道,讲台上也坐满了人,摩根记述,自己连站的位置几乎都没有。在亚特兰大,摩根和布诺顿博士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日后他出任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牧师时,曾多次到亚特兰大讲道;而布诺顿则来伦敦,两人互相交换讲台。

一九○二年八月,摩根在北田解经聚会的主题,是旧约时代的小先知。他不是照着旧约圣经一字不苟地讲小先知;他所述说的小先知,是生动活泼的、有血有肉的、栩栩如生的。必须指出,他从来不夸张所讲的,也不歪曲经文,他能口若悬河地、如数家珍地缕述这些小先知,是因为他花了长时间去研读他们。不论他是乘着火车奔驰在平原上或穿越过崇山峻岭,不论他是静养在北田的住宅,小先知都成为他日思夜想的对象,他似乎和小先知生活在一起。在摩根的日记里,你会读到这样的话:“今早我潜心埋首在哈巴谷书里,而尝到其中的甘甜。”

敦布尔(Ralph Turnbull)为《坎培·摩根精选集》(The Best of GCampbell Morgan)一书作序时,赞扬“摩根从未尝试自己作发言人,而是以谦卑的灵为神作见证,是以神的话语作为根基和内容。摩根基本上是一个解读者。”

布里斯哥(DStuart Briscoe)为摩根的名著《使徒行传》(The Acts of Apostles)写序时,这样说:“许多人发问,一个像摩根这样的人,没有受过正规的神学训练,怎么可能成为如此卓越的解经家和作家?理由很简单,他在这方面有特别的恩赐,他很忠于他的职责,同时他很殷勤用功。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早上六时就闭门灵修读书,在正午之前不许任何人搅扰他。他是到了下午才翻阅报纸的。”

第十章、在威斯敏斯特教堂

一九○四年六月,摩根被呼召重返伦敦,在位于白金汉门(Buckingham Gate)的威斯敏斯特教堂(west Minster Chapel)担任主任牧师。他的好友史威夫特自动请缨,担任他的助理牧师。当摩根和史威夫特未到威斯敏斯特时,这间公理会教堂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教堂的上层楼座因会众稀少,已有十五年没有打开,铺满了蜘蛛网和灰尘;而楼下来作礼拜的,约有二百位会众,他们这么少的人数和宽阔的讲台相比,实在不成比例。

一八四三年开始,威斯敏斯特教堂的首任牧师撒母耳·马丁(Samuel Martin),经过二十五年很有果效的服事,人数不断增加,教堂两度予以扩建。撒母耳·马丁的敬虔、爱心,和丰盛的生命,使信徒们得着激励。在撒母耳·马丁之后,一共有三位牧师相继接棒,计有亨利·西门(Henry Simon)、享道尔(WEvans Hurndall)、威斯特洛伯(Richard Westrope)。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没落是从威斯特洛伯接任开始的,威斯特洛伯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把教堂变为社会服务中心。为了扶助贫穷的和卑微的,他把庄严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变得平民化,提供了游乐所、职业介绍所、法律援助处,和医疗中心。

一九○二年,当摩根在美国服事众教会的时候,威斯敏斯特教堂曾派遣一位代表包威尔(RCPowell),远涉大西洋,去追踪摩根。包威尔找到摩根之后,就落力争取摩根回到伦敦,来牧养威斯敏斯特教堂。

摩根经过了长时间的祷告,里面清楚这是神的呼召,才接受了威斯敏斯特教堂的聘请。一九○四年十月,摩根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传讲的第一篇信息,是“我们传讲基督是主”。摩根说,这位为主为王的基督,必须是教会生活和事奉的中心,一切的事奉必须为着主,并把荣耀归给他。从此,摩根把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性质转变了,不再是一个社会服务中心,而是一个传讲神的话语的场所。摩根解经的中心题目,即是基督。在芸芸的会众之中,后来就产生了一位专以基督为中心和题目的属灵伟人史百克(Austin Theodorc Sparks)。史百克比摩根小二十五岁;史百克除了曾在摩根的查经班受教,又曾从宾路易师母(Jessie PennLewis)得着帮助。

有的传记作家认为,单是摩根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的事奉,就足够写成一本书;故此,这本从数本书浓缩而成的小传,只好把摩根在这一时期的经历和事工,尽量予以压缩。

威斯敏斯特教堂,在摩根带领之下,急速增长,很快地整个教堂坐满了人,上层的阁楼也座无虚席。

教会里的姐妹们也不甘后人,组织了姐妹团契(Sisterrhood),由五位虔心委身的姐妹负责,她们当中,有奉献终身,以医术服事人的女医生蔡哪·慕托(DrCharlotte Murdoch),和伦敦差传会(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秘书长的妻子嘉娜夫人(MrAMGardner)。

威斯敏斯特教堂在摩根带领下,在属灵事工上最重大的突破,就是看到差传的异象,从而肩负了差传的使命;威斯敏斯特教堂于是成为一个推动差传事工的教会。一九○六年,威斯敏斯特教堂差派了杨格医生(DrAndrew Young)到中国去。紧跟着的是姐妹团契的负责姐妹蔡娜·慕托女医生也前往中国,她并与杨格医生结婚;夫妻同心在中国带着职业事奉神。

蔡娜·慕托到达中国作差传工作之后,她的妹妹安娜·慕托(Agne Murdoch)又追随姐姊脚踪,到中国作护士,协助作医务工作的姐姐和姐夫。当慕托姐妹们的父亲—— 一位牙医逝世之后,慕托家的最小的妹妹玛丽·慕托(Mary Murdoch)也蒙召前往中国。玛丽·慕托学中国话特别迅速,中国话说得比两位姐姐都好,玛丽·慕托在一位华人姐妹的陪伴下,在华南一带传福音。

概括一句,摩根负责威斯敏斯特教堂之后;他靠着信心,以一间教堂菲薄的力量,开拓在中国的差传工作。摩根远在伦敦,却念念不忘在中国数亿失丧的灵魂,我们身为中国人,更应该效法这位解经王子的榜样,奋起传福音。

中国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在伦敦的传教士,把参加摩根主持的查经班,作为一次必修的课程。在内地会的传教士中,经常和摩根保持联系的,计有嘉伯小姐(Mildred Cable)、伊凡格琳·法兰氏小姐(Evangeline French)和她的妹妹法兰丝嘉·法兰氏(Francesca)。摩根对中国的差传事工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关注;长期以来,嘉伯小姐一直把神在中国所动的善工,尽她所知的告诉摩根;摩根也不时写信到中国,勉励嘉伯和她的同工们。嘉伯小姐作见证说:“摩根研读圣经的热忱,改变了许多传教士的灵命。在中国,你能看见二三十人的细胞小组,抽出时间,来阅读摩根的查经书。摩根是我们传教士的导师和朋友,他不断地纪念我们的差传事工,并经常地为我们祷告。当我在中国服事主时,我和摩根保持着频繁的通讯,我可以毫无拘束地和坦率地向地吐露我在差传工作上所遭遇到的一切困难。”

一九○五年一月,摩根在诺福克(Norfol)的海岸的蒙特斯里(Mundesley)村落,看到了一座古老的山地大宅(Hill House)。这座山地大宅偎依在沙滩上的凹进的悬岸旁。在这深冬夜里,摩根隐约可以听到从北海(North Sea)正面吹来的凛冽北风的咆哮声。当摩根看到这座年代久远大宅的庭院长满了野草时,他就联想到他刚到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时,教堂的楼座也曾铺盖着灰尘和蜘蛛网。

凭着信心,摩根购下这座山地大宅:他看到一个异象,蒙特斯理将如美国的北田一样,成为英国的夏令读经退修会的营地。

一九○五年一月,他邀请到妻舅爱德华·摩根(Edward Morgan)来打理蒙特斯理的山地大宅。同年四月,大宅修茸完毕;两个月后,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同工们的常年夏令退修公,再也不必前往美国的北田,而是在蒙特斯理举行。

从一九○六年至一九一四年,共八年之久,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同工们,都有十天在蒙特斯理举行夏令退修会。

一九○六年,也是蒙特斯理读经聚会(Mandesley Bible Conference)开始的一年,摩根的梦想终于实现,他将蒙特斯理建成英国的北田模式的聚会。

到蒙特斯理来讲道和作见证的,不少是当年被神重用的器皿,包括迈尔(FBMeyer)、朱伟德(John Henry Jowett)、毕尔逊(Arthur Tappan Pierson)、费基(Peter Taylor Forsythe)、尼可尔(William Robertson Nicoll)、吉普士·史密斯(Gipsy Smith)、查理士·艾德曼(Charles Rosenbury Erdman)、约翰·琼斯(John Daniel Jones)、卜邦卫夫人(MrsBramwell Booth)等。在这么高层次的和有属灵供应的聚会中,摩根是主持者。而摩根的讲道,并不比其它出色的讲员逊色。蒙特斯里聚会不久成为英国各地教会为在职教牧人员提供进修和培灵的场所。

一九一 一年,摩根出任位于英国剑桥(Cambridge)的查桑圣经学院(Cheshunt College)的院长。一个从来没有受过正规教育、没有学历可言、没有被颁过学位的人,竟然出任正规的大专院校的院长,实在是一项荣誉,明显地看到了神莫大的恩典和祝福。

一九一二年夏天,摩根邀请查桑圣经学院全部高级班的学生参加他所主领的蒙特斯理聚会。

英国周刊(The British Weekly)的助理编辑史杜达小姐(Miss Jane Stoddart)于一九一四年这样评述:“坎培·摩根在德国向英国宣战前夕,即一九一四年八月时,作为一个传道人和解经家,已提升到崇高的位置。”就在这一年,摩根觉得烦琐的行政工作占据了他太多的时间,使他不能专心关注神的事工,他于是辞去了查桑圣经学院院长的职务。不过他仍然每星期五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主持解经聚会,这解经聚会前后维持了十年之久。从一九○四年至一九一四年,每次聚会人数总是在一千五百人至二千人不等。

到了一九一五年,摩根已经五十三岁,繁重的工作拖垮了他的身体,他终于病倒了。从前,每当他不舒服时,他很快就得着康复;随着年龄的增长,抵抗力大为削弱,他有好几次病倒,几乎要了他的命。不过,摩根深信他的工作还未告一个段落,许多事工等着他去完成,他于是凭着信,不屈不挠地,以坚强的求生意志,多次再从病床上爬起来。

一九一七年一月,他觉得若换一个环境,也许会对他的身心有帮助;既清楚这是神的旨意,他就卸下了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牧职。

 

第十一章、在各地巡回讲道

摩根卸下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牧职之后,澳洲墨尔本(Melbourne)康宁士街公理会教堂(Coffins Street Congregationa1 Church)来信邀请他去澳洲负责讲道。由于当时正值世界大战,英国政府严禁妇女和小孩在战时从海路出国;摩根若要前往澳洲,只能独自前往,不能携眷随行。故此,一九一七至一九一九年,他停留在英国两年。

一九一七年,基督教男青年会(Young Mens Christian Assoeiation)在伦敦的北部的迈德美公园(Mildmay Park)附近,买了一些物业作培训中心。青年会秘书长耶柏爵士(Arthur Yapp)邀请摩根提供协助。摩根于是应邀在青年会作培训和释经的工作。另一方面,威斯敏斯特教堂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牧师,主日讲台仍由摩根负责,一直到一九一八年五月,其空缺才由纽约第五街长老会教堂(Fifth Avenue Presbyterian Church)的牧师朱伟德博士(DrJohn henry Jowett)补上。两个月后,青年会也聘请了格洛弗博士(DrTRGlover)接替了摩根的职务。

摩根在伦敦的公理会教堂中,每一间至少讲过一次道,但是他最熟络和最感亲切的,是伦敦北部的海贝里·夸兰教堂(Highbury Quadrant Church)。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海贝里·夸兰教堂长达十四个月没有牧师牧养,其间摩根多次前往讲道。一九一八年九月,摩根答应该教堂再负责讲台一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土兵陆续由战场退伍回来,一九一九年五月时,海贝里·夸兰教堂点算一下人数,知悉信徒中,有八十一人没有回家。在追思聚会上,公众虔敬地肃立着,聆听摩根逐一地读出受难者的名单;末了,摩根以希伯来书十一章十三节为讲题。“这些人都是存着信心死的,并没有得着所应许的,却从远处望见,且欢喜迎接,又承认自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

一九一九年八月七日,摩根乘搭海轮前往美国作巡回讲道,这是他一生中最伟大的,也是最有果效的时期。在接下去的六年半中,他巡回美国和加拿大各地,跨越了十五万英里的路程,讲道超过三千多次,事奉的门为他大大敞开,他的视野也为之无限地扩展。

美国的北卡罗莱纳州(North Carolina)夏洛特(Charlotte)的《长老会模范报》(Presbyterian Standard)赞誉摩根是解经家王子(A Prince of Preachers),说摩根即使把经文读上论百次,总是有新的亮光,绝不会老调重弹、千篇一律;该刊物又说,难以理解摩根会有这么大的恩赐。

一九二三年春天,摩根在弗吉尼亚州(Virginia)的马桑涅达泉(Massanetta SpringS)主持了一个查经聚会,参加聚会的威廉·哈德生牧师(William EHudson)说出他的感受:“摩根博士,世界上拔尖的解经家,正处于最巅峰的状态。他对圣经原文的深奥认识和对历史的渊博知识,使他成为众人信服的导师。”

在北卡罗莱纳州的蒙特里特(Montreat)主持美南长老会夏令退修会(Southern Presbyterian Summer Conference)的林格博士(DrWalter LLingle)作见证说:

“在一九一○至一九二四年之间,可容二千五百至三千人的会场总是坐满了人,讲员都是从大西洋两岸邀请来的有恩赐的讲员;根据我个人的判断,摩根是其中最伟大的讲员和最出色的解经家。”

摩根在美国的服事产生了重大的震撼力;他在加拿大各地的事奉也引起了同样程度的反应。每当摩根在加拿大的一个地方主领一个查经聚会之后,多伦多(Toronto)的圣经教育使团(Missions

of Biblical Education)都会接获许多信件,述及摩根的聚会所带来的信息是多么令人蒙福,而其影响力则是极其深远的。

加拿大哈利法克斯(Halifax)松山学院(Pine Hill College)的校长马金农(Clarence Mackinnon)确信,没有人,像摩根那样,透过解经,大大地帮助了加拿大的众教会。马金农又说,我在加拿大听过他讲道和查经论千次,但是没有一次是枯燥无味的。

加拿大的罗宾逊博士(DrFARobinson)记述:

“摩根的祷告是这么迫切,他所显示的信心,说明他是一位认识神的人。我总是觉得,在他的祷告里,他一直认识到救主所教导他的:神是个灵,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说到查经,摩根说过,他在下笔写出埃及记释经书之前,至少反复读了出埃及记四十遍。摩根喜欢引用他的朋友哈顿(John AHuttofl)的一句名言:圣经的经文若没有属灵的内容,是供应不了生命的。”

摩根非常谦虚,从不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有一次加拿大蒙特里尔(Montreal)的一个长老会教堂请他讲道,他负责下午三时和晚上八时两堂道,而他的同工则负责中午那堂道。当摩根发现,在告示牌上,他的名字是用大号字而他的同工的名字是用小号字时,他立刻提出抗议,坚持告示牌上两人的名字必须一样大小。

一九二六年一月至五月,摩根有五个月之久,在美国俄亥俄州(Ohio)辛辛纳提(Cincinnati)第一长老会(First Presbyterian Church)担任牧师,与他同时担任牧师的是他的长子宝丝瓦·摩根(Percival Cam Pbell Morgan)。父子连手带领一个教会,被视为美国教会历史上的美谈。

一九二七年十月,摩根到洛杉机(Los Angeles)的百奥拉神学院(Biblical Institute of Los Angeles)担任教职。十一月间,该神学院教务长麦因尼斯博士(DrJohn Murdoch Maclnnis)著作了一本书《渔夫哲学家彼得》(Peterthe Fisherman Philosopher),麦因尼斯特别邀请摩根为该书写了序言。摩根在序言中,说该书最大的价值,是帮助那些当时被争论所困惑的人,并说该书澄清信徒们有关基要派的一些信仰问题。

没有料到,该书出版后,该神学院的董事中,有几位属于正统基要派;他们受到基要派领袖莱里(William Bell Riley)的影响,抨击麦因尼斯信仰不纯正,结果麦因尼斯被迫辞职。

摩根是麦因尼斯的朋友,认为麦因尼斯并非新派(Modernism)。对于正统基要派这样诬陷麦因尼斯,摩根感到十分愤慨,他于是于一九二八年底辞去百奥拉神学院的教职。

一九二九年九月,美国费城(Philadelphia)的会幕长老会教堂(Tabernacle Presbyterian Church)一时找不到牧师,就聘请摩根出任牧职,摩根欣然接受。摩根主持该教堂的第一次主日崇拜时,出现了该教堂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众多人数。一位担任教授的信徒对摩根说,你在这里作的是破冰的工作;摩根回答说,不过我发现冰块底下的水是温暖的。

到了一九二九年底,摩根已经奔驰了七十一万四千英里,横渡大西洋四十九次,讲道两万次。不论从什么角度衡量,这表现是令人惊喜的。他的秘诀就是,每天亲近神,从神那里支取力量。

一九三○年位于美国波士顿(Boston)芬道(Fenway)的哥登神学院(Gordon College)聘请摩根前往讲课。这样一来,身兼牧职和教职的摩根,每周要抽出时间,辛苦地往返于费城和波士顿之间。当火车飞奔在六百五十英里的路程上时,年己六十七岁的摩根,抓住机会,既为教堂准备讲章,又为神学院准备课程。他长时间与神同行,与神交谈,再把他从神所领受的,在讲道中分享给会众,在授课时分享给学生。

不过,摩根的体力终于不支,他不时患上失忆症,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这是精神崩溃的先兆。医生经过诊断之后。认为他这样消耗体力,已经临近极限,劝喻他必须立刻停止每周往返费城和波士顿的劳累旅程。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体力不支的摩根,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哥登神学院的师生。

 

第十二章、归回故土英国

一九三三年,摩根回到威斯敏斯特教堂,襄助老迈的休伯·宣信牧师(RevHubert Simpson)。由于休伯·宣信身体日渐衰落,一九三四年主日的两堂讲道和查经班就由摩根独力承担。

但是,别忘了,摩根也不年轻,他已是一个七旬的苍苍老年人。面对着二千个会众,他的信息仍是那么有能力,声音仍是那么宏亮,其感染力仍然不减当年。三十年前在这教堂听过他讲道的人,都感到惊讶,特别当他们知悉,摩根前不久,在美国曾身体不支,而精神也几乎崩溃,故此才决定返回故土英国。

一九三四年夏天,摩根恢复了蒙特斯里(Mundesley)退修会,由嘉伯姐妹(Mildred Cable)作见证,述说她在中国作差传工作时的所见所闻。在摩根的一生中,他不断地关怀在中国的宣教事工。

那时,会众都认为摩根的体力不减当年;同工们所知道的是另一面。正如申命记三十三章二十五节所说的:“你的日子如何,你的力量也必如何。”

一九三五年,蒙特斯里夏令退修会之后,他又急筹办另一届夏令退修会;只是这时他觉得力不从心,精神的疲累加上体力的衰弱,使他经常头晕。最严重的,是他又出现间歇性的失忆症。对于一个传道人,患上失忆症,在心理上是一项重大的挫折。不幸的是,他同时又患上讲台恐惧症。好在每当他开始讲道后,畏惧感就消失;只是这样以坚强的意志与恐惧症搏斗,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每当他上台后不久,他就感到困倦。

医生劝喻摩根要中止讲道,摩根却坚持讲道下去,认为一个人坚强的意志能胜过一切的软弱。

一九三六年,威斯敏斯特教堂为他讲道六十周年,举行一个庆祝会。蒙茅(Monmouth)的循道会教堂把当年课室里那张讲道的桌子赠送给威斯敏斯特教堂。经过了六十年,摩根已经被大西洋两岸尊称为解经王子,他的书籍也已被翻成各种文字,销行世界各地。在他身上,彰显了神丰盛的生命和超卓的智慧。在六十周年的庆典上,英国最大的四个宗派,打破了宗派的屏障,差派了四位代表出席庆典。他们是哈顿博士(DrJohn Hutton)、伯力博士(DrSidney Berry)、瓦尔特斯牧师(RevCEWalters)和布朗博士(DrCharles Brown、)

一九三七年夏天,摩根最后一次前往美国,在那里逗留三星期。在费城的会幕教堂,他追忆他六十年的讲道经历。结束时,他说,我知道夕阳正在西垂,阴影正在扩大,但我比任何时候更领会到传道书十一章一节:“当将你的粮食撒在水面,因为日久必能得着。”

摩根像旧约的圣经里的摩西一样,知道要在在世之年,寻找一位合适的继承人。摩西找到了约书亚:摩根找到的是钟马田(Martyn LIogdJones)。约书亚如何是一位属灵的伟人;钟马田也如何是一位属灵的伟人。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三日,在一个浓雾密罩的晚上,钟马田正在伦敦皇家阿尔伯厅(Royal Albert Hall)讲道时,七十二岁高龄的摩根前去聆听他讲道。钟马田讲完道,摩根到讲台后去与钟马田握手。最令钟马田惊讶的,是举世闻名的解经王子摩根,竟对只有摩根一半岁数——三十六岁——的钟马田说,在英国,除了你,没有人可以驱使我在这雾密的晚上出来听道。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主日,钟马田应摩根邀请,到威斯敏斯特教堂讲两堂道。不过,钟马田在那些日子,曾说过,只要摩根活在世上一日,我是不会到威斯敏斯特教堂服事的。

事情的演变,是钟马田无法臆测的。一九三七年六月,钟马田应邀到美国费城的长老会讲道,摩根那时也在费城,住在儿子豪华·慕迪(Howard Moody Morgan)家里;摩根也来听钟马由讲道。钟马田讲完道,第一个跑来跟他握手的,是摩根。钟马田随后与其它会众握手时,留意到摩根不时定睛注视他,摩根并且若有所思。钟马田是何等聪明的人,这时已意识到,摩根有意找他为接班人。

一九三八年九月,钟马由果然在摩根陪伴下,走上主日晚堂的讲台,开始在威斯敏斯特教堂讲道。钟马由此时知名度很高,正被主大大使用,教堂里座无虚席。

一九三九年四月二十三日,摩根正式向公众宣布,钟马由应邀担任他的伙伴牧师(Associate Pastor)。摩根又说,假若你们当中有人不知道伙伴(associate)和助理(assistant)的区别,你们最好回家去查查字典。七十六岁的摩根,很喜乐地当众确立了钟马田为他的继承人。

一九三九年九月三日主日,当摩根在讲道的时候,有人递一张纸条给他;他于是中断讲词,通知会众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摩根刚说完话,警报就响,警告全伦敦市民德国飞机正在空袭,威斯敏斯特教堂里全体会众随着安静地走到地下室避难。

摩根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在一九一四年时,教堂的会众在大战期间挤入教堂,视教堂为庇护所;二十五年后的二次大战,英政府为了防备德军空袭带来的伤害,规定妇女、小孩,以及辅导小孩子的老师,要遵令疏散到乡下;而在伦敦,晚上又有灯光管制,不能有聚会。星期五晚上的查经聚会不久改期到星期六下午二时,主日晚堂聚会也改时为主日下午二时半。上述种种情况,使聚会的人数骤减。奉献的收入也大幅减少,九月份第三星期只有三十五英镑的献捐。到了九月底,司库要从其它项目的基金挪移一百英镑来应付教牧员工的薪俸。同年十月执事会上,为了应付经济困境,摩根的年薪从一千一百英镑削减为八百英镑;钟马田则由年薪七百英镑削减为五百英镑。

最令摩根伤感的,是战争并没有缓和的征兆,连续有四十七晚,平均每晚有二百架德军轰炸机空袭伦敦。摩根承认那段日子不容易度过;但他说,靠着主的恩典,我灵里经常反复有主的话在说:“应当一天挂虑,只要凡事借着祷告、祈求和感谢,将你们所要的告诉神。神所赐出人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里,保守你们的心怀意念。”(腓立比书四章六至七节)

这次大战对教堂的聚会生活的影响不可说不小,到了十月底——大战仅仅经过了两个月——聚会的人数从数千人骤减至一百多人。

到了一九四一年三月,几乎伦敦所有赋有历史价值的教堂都在空袭下坍倒,唯独两位神忠心仆人——摩根和钟马田——所主持的教堂,在神的保守下屹立不倒。

一九四一年五月十一日主日,伦敦经历了一次空前的德机大空袭。从十日晚的十一时半至十一日早晨五时三十七分,共有五百零七架德机轰炸伦敦,结果有一千四百三十六人丧生。伦敦有二千二百处发生火灾,在同一时间有七百英亩面积的土地正在燃烧。被炸弹击中的建筑物,包括威斯敏斯特教堂周遭的国会大楼、威斯敏斯特学校(Westminster School)、威斯敏斯特大教堂(Westminster Abbey);但是威斯敏斯特教堂(Westminster Chapel)却蒙神保守,没有损坏。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摩根表现出,他是一个完全舍己的人。他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没有退休金可支取。他住在教堂旁的圣尔明酒店(StErmins Hotel),一切起居生活单靠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牧职薪俸,而他此时已是七十八岁老叟。不过,摩根没有考虑到自己的生活问题,他坚持,只要有一位信徒留在威斯敏斯特教堂,钟马田都要继续牧养教会。一九四三年四月,摩根提出辞职,但同工们不接受,条件是他一星期只讲一次道就够了。同工们认为,他只讲一次道,就可视他为仍然在职,他就有薪俸可领。

一九四三年七月十八日,摩根写信给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全体教牧同工,信中说:“我正式向你们辞职,并在八月份正式生效。我不再对教会的前途担忧,因为我的同工钟马田,是神所引导的人,他所讲解的,完全遵照圣经,他绝对忠心于基要的信仰。”此时摩根已经迈向八旬,一个曾经每周讲道十二次的人,如今一周讲道一次已经觉得很勉强和费力。他的同工马叙(Arthur EMarsh)作出粗略的统计,摩根从一八八六年至一九四二年,曾在陆地和海洋上跨越过八十一万二千零十四英里路程,讲过道二万三千六百九十次,在他五十七年的讲道生涯中,平均每天讲道一又五分之一次。上述统计还不包括四百零一次的授课。

摩根总共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服事二十四年,在一九四三年八月最后一个主日,他讲到申命记一章六节:“你们在这山上住的日子够了。”在这个离任聚会上,教堂坐满了二千人,没有伤感的气氛,因为大家都往前看。末了,他以马太福音最后一节作结束:“耶稣说……我就常与你们同在。”

一九四五年初,摩根的身体已经变得极其衰弱,这时他已达八十二岁。他末了一些日子,最喜乐的和最得安慰的,是在主日早上参加主日崇拜,亲耳聆听他的继承人钟马田讲道。到了同年五月,摩根明显地极其衰弱,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五月十六日,中午十二时半,钟马田去探访摩根;钟马田看出摩根不久于人世,钟马田故意显得很自然,不让摩根看出这是他们在世最后一次的晤面。钟马田走后,摩根的女医生来巡视。摩根对她说,我即将离世;女医生问摩根,你为什么这么想?摩根说,我从钟马田脸上的表情看出来。钟马田事后感叹说,摩根的生命即将结束,但他的眼光仍是那么锐利,智慧仍是那么超凡;当他凝眸注视我时,仍能窥透我内心的感觉。就在五月十六日这一天,摩根安然见主。

钟马田又慨叹说:“我尝试说服摩根写自传,或者写备忘录,但摩根不同意这样作。摩根真是一位伟大的布道家。”

一九四五年五月二十八日,钟马田为摩根主持葬事聚会。曾在中国作差传工作的嘉伯姊妹发言,说出摩根的书如何在中国帮助了许多人,她又谈及摩根在远东如何备受人敬重。

摩根逝世后,他的同工罗薇夫人(MrsNorah Rowe)毅然放弃在英国的安逸生活,自愿到中国过清苦的生活,去寻找失丧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