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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神忠心的傳道者與教育家章伯斯(林振時)

 

一位神忠心的傳道者與教育家

 

許許多多人讀過章伯斯的《竭誠為主》(My Utmost for His Highest) ,也都隨著作者的指引,享用與神同在的平安與喜樂,無不嘖嘖稱讚,謁力推廣,或作為貴重卻普遍適用的禮物,互相饋贈。

《竭誠為主》一書好在它的內容,好在它的作者用他一生的親身經歷與神親近,真的領略了,知道應該分享給他的同路人,共同勉勵,共同長進。從文章可以知道作者所要說的是什麼,可是如果我們瞭解他的經歷,他的心思行為,就更能明白字句的分量如何。章伯斯在世上四十三年的經歷,是他的文章的最佳註釋,令人明白像他那樣的聖徒,不是單單著重知識或言語文章,而是單純地,毫不計較地跟從主的腳?,學了耶穌基督的樣式,難怪在他突然因病離世時,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駐紮在埃及開羅的英軍士兵們,感到一定要給他舉行隆重的軍隊葬禮,他們才過意得去,而不是按他夫人體諒章伯斯的心意:一切從簡。

童年
父親叫克拉仁士.章伯斯 (Clarence Chambers) ,母親韓娜 (Hannah) ,年輕時在倫敦聽了司布真 (Charles Haddson Spurgeon, 1834-1892) 的講道而悔改信主。他們二人都由司布真牧師施浸,加入浸信會。老章伯斯且是司布真辦的牧師學院 (Spurgeon’s Paster’s College) 的第一批學生,牧養蘇格蘭浸信會,有三百人聚會,算是健康成長的教會。1874 614日,禮拜天,慕迪 (D. L. Moody 1837 - 1899) 來佈道,有男中音歌手山凱 (Ira Sankey 1840 - 1908) 的獨唱和會眾的合唱,在亞伯丁音樂廳的佈道會,上午九時開始,清晨七時半就已聚集了不少等候進場的家庭工人。同日下午三時,有二萬人參加在草坡上一小時的聚會,先是山凱唱出他不久前剛從報紙上看到的詩《羊九十九隻》譜成的歌,令聽眾心有預備。慕迪只講了二十分鐘,題目是“罪的工價就是死”,願意信主的甚多,相對之下,老章伯斯牧師的禮拜堂就顯得不夠“熱烈生動,缺乏活力”,於是有人提出請牧師辭職。1877年就自己提出辭職,換到英格蘭的-都-斯多克特倫 (Stoke-on-Trent) 牧會。

《竭誠為主》的作者奧斯渥.章伯斯就是出生在這位牧師的家中(1874724),老牧師有八個孩子,奧斯渥排行第七,底下還有一小妹妹。一家十口,收入不豐,而老牧師的職位也不穩定,但由於有位賢慧的師母,首先是她相信神會預備,不用憂慮,把一切交托主。小孩子不覺得家中“窮困”,外面的人也看不出他們的缺欠,每個小孩都能好好教養,該入學就入學,家中生活起居有序。牧師外出事奉的時間多,教養孩子的擔子都擱在師母肩上。

當小章伯斯七歲時,他父親接受伯斯(Perth)浸信會的邀請,回到蘇格蘭的伯斯,這是個美麗的城市,有山有水,更重要的是有好學校,夏普學校 (Sharp’s Institution),學生很多,達450名,課程有:拉丁文,法文,德文,以及數學,科學,宗教教導與背誦有文學意義的詩文等。小章伯斯在學校的成績平平,除了繪畫比較突出以外,看不出有甚?特殊的表現。

夏普學校培養出來的學生有充實的能力可以進入社會工作,也可以升入大學。可是1889年,小章伯斯十五歲時,他父親辭去教會的工作,致小章伯斯未完成學業,不能拿到升大學的證明-“離校證明”(Leaving certificate)

倫敦
章伯斯的家從蘇格蘭搬來倫敦。小章伯斯嚮往倫敦,在這裡有著名的博物館,畫廊和宏偉華麗的建築,是他心中夢想的學習藝術的地方。可是,這時父母親身邊還有四個小孩,如何解決生活問題?父親說:十五歲了,健康也好,也受過好的教育,可以去工作了,也可以幫補家裡的需要。小章伯斯雖然愛父親,老人只想到經濟,想到實際的問題,在孩子心中卻不以為然。

“
現代文明”
十九世紀九十年代的倫敦已有現代文明繁華的景象,街上?層巴士,電車,馬車和馬拉貨車擠在一起,來來往往,馬路兩邊出現繁華的飯店,戲院,工廠林立,人都往這城市跑,分享現代文明的豐富,已聚了四百萬人。有衣著打扮入時,出入豪華酒店戲院的仕女,但更多的是低收入的平民,街上小販達六萬人,只為賺一先令而奔走勞碌求生的人群。

繁華的景象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小章伯斯更看到城市陰暗的一面,許多貧民,工人聚居的地區是另一番天地,又髒又亂,人們在酒色疾病的泥沼中打滾,卻始終不能上岸。

他父親被委派擔任“浸信會全面禁酒會”的書記,需要經常與另一名書記一同外出英國各地工作,在家的時間不多,往往行李還沒有好好的拿出來,又要上路到各地巡視。家裡仍由師母負責打理。他們住在離倫敦市中心四英里的一座維多利亞式兩層的房子,傢俱簡簡單單,卻看不出是收入微薄的家庭,令客人只見主婦的友善款待與精明。

裸麥巷浸信會(Rye Lane Baptist Church)
裸麥巷浸信會距離章伯斯的家只有半英里,由布裡斯可牧師 (J. T. Briscoe) 牧養,自1877年創立以來,已發展了四倍,是間興旺的教會,會友八百人,主日崇拜一千多人。章伯斯一家就在這裡聚會。

布裡斯可牧師講道有趣又能說服人,是位熱心發展神國的工人,他經常尋找合式的青年人,打發去傳福音。好比禮拜天晚上聚會時,如發現熱心追求的青年連續來了幾個禮拜,他會問:“為什麼你還在這裡,不找個教區傳福音?”布牧師的話給章伯斯靈性得到提醒,並立志要為主所用。

不久以後,章伯斯和他父親聽完司布真牧師講道,回家路上,他告訴父親如有機會他會獻給主用;他父親立即告訴他:現在就可以了。章伯斯就在路上獻身給主。從那一天起,章伯斯堅定地降服耶穌基督,生命有了很大的改變。

並於1890122日十六歲時,和他姊姊一同受洗歸入主的名下,靈命也不斷長進。

益友”包叔叔”(Uncle Bob, Robert Flaherty)
在裸麥巷浸信會有一位笑容可掬的人,大家都叫他“包叔叔”,信主受洗四、五年,很會招呼新來的朋友,見到陌生人,他會機智地請人坐在他的座位上,因那時英國的教會有收“椅租”(Pew rent) 的規定,免得新來的人感到尷尬。

這位包叔叔是個好運動的人,夏天打網球,冬天滑冰,步行運動是每日都有的。他有這些特點,加上他愛神的心和愛人靈魂的心,是那麼真誠,又能以身作則,參加禱告會,深入貧民居住的公寓,不怕汗臭味,啤酒味,深得年輕人的敬重與信任。
章伯斯也是常常跟隨包叔叔去佈道的一員,人們也樂意聽這少年人講道,因他對罪的危害與救恩的大能是那?清楚,那麼肯定,加上愛人靈魂的熱誠,聽的人怎能不受感動?

靈性長進
章伯斯靈性進步很快,十五歲就能在馬路上講“口渴的,可以來喝”的道;十八歲時對做父母的講“家庭該像天堂,天堂是我家”的道(Home should be heaven, and Heaven should be home)

十九世紀後期,英國的男女青年社交,大都有成年婦女陪伴著女孩子出入;章伯斯常來往的一群,常在當地一雜貨商人的家裡。這位名叫布萊恩 (Benjamin Brain)的商人有一個男孩,四個女孩。當章伯斯彈鋼琴時,比章伯斯年輕一歲的小女孩克麗絲 (Chrissie) 常替他翻琴譜,久而久之,大家互相有羡慕之情,但還沒有達到談婚嫁的程度,章伯斯到外地升學時,大家互相有相當深入的書信來往,訴說心情,約有數年之久,只是後來章伯斯認為應專一在事奉神上面,才中止來往信件,但這些書信卻成為瞭解章伯斯靈性思想掙紮的資料。

藝術學校
章伯斯的靈性不斷成長,他自己及家人也想到日後該如何謀生的事。他認為藝術是他的天分,他喜愛藝術,也有成果,畫起鉛筆畫,十分傳神,好好研習,日後可用來事奉神。而老父親很實際,認為畫畫,音樂怎能維生?提到升學藝術科,更是反感,那些人體寫生,太沒道德,只能令人墮落,毫無好處。在倫敦有一間國家藝術訓練學校 (National Art Training School),是訓練藝術教師及藝術家的學校,有學生五百名,兩年畢業。畢業後得“藝術家證書”,可以在英國各地以教書謀生。所以他父母同意他去那裡升學。可能是得到助學金與兄長的資助,他終於在1895年完成學業得了證書,並且以優異成績獲得獎學金,可以到歐洲著名的藝術中心學習兩年。這樣榮譽的獎學金雖然難得,可是他的確發現不少人得此獎勵外出學習,反而在道德及靈性方面毀了自己,章伯斯堅決地不接受,令許多教師與朋友惋惜不已。

章伯斯雖然藝術學校畢業,有機會到歐洲的著名藝術中心學習,卻不能堂堂正正地進入本國的大學修讀正式的課程,都因為十五歲時沒修完夏普學校的課程,得不到一張“離校證書”,這件事一直在煩擾他,令他想神可能借著一些攔阻,來管教操練他,讓他有一天真能被管教好了,能顯出心裡真切愛主耶穌基督的光彩。不過,無論如何他都盡力所能及地為神的緣故接受教育。

1895
6月間,章伯斯決定到愛丁堡大學 (University of Edinburgh) 讀那兩年嚴格的藝術課程。

經過多年的不安定,現在總算“看准”了,這年輕人滿有信心乘火車往北跑,感到是神的呼召,也夾雜著年輕人許多的理想,想為神作大事,為神作極為重要的大事。

愛丁堡進修課程 (1895-1897)
能回到蘇格蘭令章伯斯十分興奮,因這裡是他的故土,他能生為蘇格蘭人,使他感到無比光榮,每逢填寫國籍時,他總是填“蘇格蘭人”,而不是“英國人”。能在這古老的愛丁堡上學,更使他感到榮幸,儘管是讀兩年,沒有得到大學文憑的可能,他也認為是值得的。

在這藝術課程中,教授都是非常有成就的學者。課程有:美慎 (David Masson) 教授的修辭學與英國文學,講授《Peter Pan》的用字及其作者。課堂上,教授話語的認真審慎,給同學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柯德伍(Henry Calderwood)教授的“道德哲學”,每一個學生的情況都是該教授感到興趣的,是其特點。

還有邏輯學的課程,而學術上影響章伯斯最深的是:教授“古典考古學”“古代藝術史”的布朗 (Gerard Baldwin Brown) 教授,是位體格健碩,精神充沛的運動員,四十六歲,在嚴冬仍然不用大衣的人。布朗教授的教學大綱內容豐富,包括希臘世界宗教儀式的意義及藝術意義,希臘重要城市及聖徒墓地,古代城市的宗教及平民建築,戲院,藝術在古代人日常生活的地位,古代工匠的生活與技術等等。

布朗教授認為研究考古學不是為了看看那些帆布,木頭或石頭,而是研究古代民族的建築如何,再看看他們如何利用這些建築。這一課的知識引起他到世界各地遊覽的願望。

布朗教授不但對舊約經文十分熟悉,對米契蘭傑羅 (Michelangelo)的作品也甚清楚。

名牧餵養
當章伯斯在愛丁堡時,正是最多名牧在那裡站講臺的時候,有被稱為盲眼詩人傳道人的馬德生牧師 (George Matheson, 1842-1906),章伯斯很喜愛他作的《不忍丟棄我的大愛》(O Love That Will Not Let Me Go) 。另外的一位詩人牧師,史密斯牧師(Walter C. Smith) 也是他欽佩的講員,他釋經式講道又有豐富的例證,吸引世界各地的人歸入基督名下。

而影響最大的是自由聖喬治教會的懷德牧師 (Alexander Whyte, 1837-1921),不但是很出名的講員,也是認真的聖經教師,每主日晚間禮拜後,脫下牧師袍,自八時十五分起用四十五分鐘的時間,對五百名青年人進行教導。課中他會提出三四道題目,讓青年人回去思考與閱讀。當時他正在介紹神秘派的信仰,他們的靈性活力與委身,包括圖勒爾(Johann Tauler, 1290-1361),金碧士(Thomas a Kempis, 1380-1471),馬丁. 路德(Martin Luther,1483-1546),聖德利沙(Santa Teresa, 1515-1582),十架上的聖約翰 (St. John of the Cross, 1542-1591),蓋恩夫人 (Madame Guyon, 1648-1717) 等人的事蹟及著作。1896年又開始另一系列:“偉大的自傳”,深得青年人的喜愛。有時他會高高舉起用舊了的巨著,大聲介紹:“賣床鋪也要買!”(Sell your beds and buy it.)

在學業方面,章伯斯努力付出的代價,得到老師的讚賞,美術得第三名,獲得一級的證書及高度的評語。

經濟拮据
由於升學,他沒有什麼作品,想找出版商出版作品,也都碰上閉門羹。他內心非常波動,想神不知將如何帶領他,口袋的錢越來越少,也欠了一些房租,別人不清楚他內心的挫折感及恐懼;結果,第二年(1896) 沒能註冊上學。

他不清楚神是否要他來個180度的回轉去當傳道人?看來經濟困難比不上他內心的痛苦。

1896
10月章伯斯到柏斯(Perth)找他哥哥佛蘭克林。二人一齊去見屬靈長者麥當奴 (John MacDonald) ,他是個賣聖經的,聖靈充滿的人,一見到章伯斯,就說:你將來一定當傳道人。並為他禱告。

求主帶領
章伯斯的經濟情況一直沒有好轉,所有的門都關了。在一個深秋的夜晚,他獨自一人往那俯瞰愛丁堡的八百尺高的死火山上跑,涼風習習,他找處可以避風的地方,迫切求主帶領他,指明他的道路。在他稍為靜下來的時候,他明明地聽見微小的聲音說:“我要用你來服事我,不過,沒有你我也行。”他想,這就是神的帶領嗎?他明白神要他當傳道人,也就是要放棄他要用藝術來服事神的想法,他立即降服神的意思,可是路該怎麼走呢?

重要轉折
回到住處已是第二天清晨,在他信箱中拿到一份都倫學院 (Dunoon College) 的年度報告。那是一間位於格拉斯哥附近小小的神學訓練學校。他不清楚是誰放進去的,但總是神的計畫,於是立即寫封信給麥革裡哥 (Duncan MacGregor) 校長,介紹自己並詢問一些情況。

到十一月底仍然沒有什麼動靜,他的經濟拮据,因為沒有作品也沒有什麼收入。家人勸他不要那麼執著於理念,要實際行事。可是章伯斯沒有明確的帶領,是不敢輕舉妄動,他要完完全全交托神安排。只有他的女朋友從信中知道他的情況:“我已欠了一些房租…在世界上我的財產只是一先令八便士,…我也知道家裡需要錢,我只有禱告,求神給我錢,可以幫補家裡的需要…但我不灰心,因我所信的是耶和華我的神。這不是我最困難的時候,還有更糟的,有時口袋裡只有六便士…我不讓家裡的人知道,他們以為我過得很好,而我實在也過得很好。我寫這些,因為知道一個人只有把心放在神上面,才有可能成為高貴的人;沒有明確知道神就在那裡的人,是不可能活出高貴的生命的。”

1896
11月愛丁堡大學的基督徒請中國內地會創辦人戴德生牧師 (Hudson Taylor, 18321905) 講道,章伯斯在日記中寫著:“昨晚戴德生說主耶穌說要信神,真正的意思是要相信神的信實。”章伯斯完全同意戴德生的講道,要相信神的信實,不是靠自己的信心有多大,那是自信,不是信神。

因此章伯斯給克麗絲的信中說:我現在完全地安靜下來,我感到神比任何時候都貼近我,我願意等候衪,等衪給我開路。實際上,章伯斯裡面非常迫切想去傳福音,一股傳耶穌基督福音的熱情,不傳我有禍了。他找一位從都倫學院畢業的牧師,打聽學校的情形。瞭解到那校長是位非常偉大的人,能將熱情傳給他的學生。

不久,章伯斯收到校長回信,邀請他到都倫學習,也會安排他在學院裡教藝術,或介紹到其他地方教。這樣安排令章伯斯十分滿意,可以最終在藝術方面作基督的使者,比單純教藝術更有意義。

1897215日為止的十八個月,是章伯斯掙紮與學習更清楚知道神的心意的十八個月,他終於真正站上專一聽從神,服事神的道路,搭上火車往格拉斯哥,最終進入都倫的神學院。

都倫學院
該學院位於蘇格蘭西部的都倫波士頓村,麥格裡哥校長的家中,只有三十名學生,校長,也是惟一的導師。這訓練學校相當特別,原因是校長是位非凡的聖徒。麥格裡哥牧師是蘇格蘭人,是格拉斯哥大學 (University of Glasgow) 和神學院的畢業生。18821885年在英格蘭及威爾斯,後來到美國芝加哥的浸信會牧會。188510月回到蘇格蘭,不久就在都倫的浸信會牧會,開始時禮拜堂只在夏天開門,供遊客聚會敬拜神,後來由於他講道有能力及和藹可親,聚會人數不斷增加,而全年開放的禮拜堂。

麥格裡哥不滿教會內部的爭吵,及一般神學院只重視學術,忽視教牧人員靈性的操練,于1893年成立福音訓練學院。麥格裡哥認為教書與訓練有很大的不同。他認為訓練傳道人,“應該少像工廠,多像花園。”

在浸信會時,他忠於浸信會的規定,如今辦的傳道人訓練中心,則是不分宗派的,學生可自由參加其他教會。入學試只是校長的面試,只問一道題;“你是什麼時候重生的?” 只要是重生的,年齡與過去的學歷則是其次的。

品學兼顧
訓練學院一開始,校長就決心要辦好學校,不讓它成為二流的學校,所有的學生都要學希伯來文,希臘文,神學與講道學,其間穿插一些其他科目。智力的成就不是學院的最終目的。他要的不只是送出“傳道人”,他要送出的是有先知那樣火熱愛人靈魂的人。

章伯斯與麥校長不用多久就建立起深摯的感情, 章伯斯認為麥校長是位有優良性格的人,有骨氣、高貴、不自私又聖潔。有如耶穌重新道成肉身那樣。

後來,學院校長的住所搬到較寬廣的山邊大廈,章伯斯發揮他的藝術才華,好好安排各房間,既美觀又合用。校舍背山面海,前面有一草坪,花木茂盛,景色宜人。
來到都倫學習,章伯斯不但學習課堂的內容,也與師生來往,互相影響,互相鼓勵。他認為這學院的路是走對了,不像在大學裡那樣地學習冷漠的文化課程。

在都倫學院,麥校長還請來在鄰近創辦蘇格蘭孤兒院的威廉.柯利 (William Quarrier) 先生來講課。他是一位如同喬治.慕勒 (George Muller, 1805 - 1898) 那樣,靠信心開辦孤兒院的信心偉人,和他交談的學生都知道,最後他會帶領他們跪下禱告。

兼任教職
第二學期,章伯斯除了上課,還在都倫的小學教圖畫課。不久以後,就在學院做導師教道德哲學。

愛丁堡的亞歷山大.懷德博士和丁斯地.楊牧師 (Dinsdale T. Young, 1861-1937) 也來此講道。世界聞名的浸信會牧師梅耶博士 (Dr. F. B. Meyer, 1847-1929) 也來講過一次道,並對學校訓練傳道人的方法感到興趣。除了神的靈以外,梅耶博士是促使章伯斯靈性上完全拒絕自己的人,結束了他自從獻身直至將自己完全化為灰燼的四年,結束他自稱為“在地上地獄的四年”

1898
5月都倫學院院長因跌傷,重任就放在章伯斯的肩膀上,他不單要照顧老院長的身體,更要肩負教學,管理與靈性方面的責任。奇妙的是那老院長經過治療,於三個月後恢復健康,上臺講道,並於十月間起再度負起教學的工作。

按立傳道
章伯斯于 1899 5月被按立為傳道,大家都認為他是位“完美的人”,但他內心卻十分痛苦,總覺得裡面有許多罪惡,見不得人的惡,不斷自責。他也曾經被一女孩子誣告行為不妥,雖然經過仔細調查,證明他是無辜的,卻已造成傷害,有人故意回避他,也成為人們背後談話的內容。

章伯斯自己認為雖然未做錯,但他曾聽一牧師說:“別人做過的,你也有可能去做。”他自己省察,知道內心沒有良善。

犧牲為主
這時他父親來信提起:怎能一直做這種沒有薪水的工作,應該幫助你母親和姐妹的需要。章伯斯回信說:”我在這裡得著的,遠超過我得的,我有衣有食,在這裡我可以幫助別人實現他們服事主的志願,不是只幫助你,母親和姊妹的錢所能比擬的。你如能用神的心來想,你就知道我是對的。如果你以世界的角度來看,就會認為這份工作不能供給我和我的孩子。請不要逼我,我不會改變,但神將會讓你們明白。這些話像是唱高調,是的,這需要有真的高調。我想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為神犧牲現在的好處是對的。”

另一方面,耶穌釘痕的手慢慢地醫治帶領他走出內心的起伏痛苦;可以說在二十七歲時,章伯斯才開始他那新而有能力的生命。

講道有力
1901年以後的五年半,章伯斯逐漸成為有能力,為眾教會歡迎的講員。過去,他講道不太感動人,甚至有人來邀請講員時,還說明不敢請他,因為他的道令人產生恐懼。

在講道方面對他最有影響的,是在愛丁堡的摯友衛理公會楊牧師 (Dinsdale T. Young) 1902 年,楊牧師來都倫講道時,講到已故的司布真牧師的愛心與天賦,並強調司布真柔軟與愛心懇求聽眾,但仍緊緊抓住基要真理。這些話使得章伯斯在講道中多用例子,少用辯論,帶出簡明友善的福音,又不把神的道沖淡到世人的經驗水準。

章伯斯的工作十分繁重,而他並不放棄學習與思考,是個求知欲甚強的人。

章伯斯閱讀當代一些牧師,如Alexander Whyte (1837-1921) , James Denney (1856-1917) , William Ralpy Inge (1860-1954) John Henry Jowett (1864-1923) 的神學著作。

此外,章伯斯也讀些小說、詩歌、劇本和故事書。章伯斯與麥校長並不如當時其他比較保守的人那樣,他們不反對小說與戲劇,認為小說與戲劇,可以揭露世人的罪惡醜態。

參加禱告團
章伯斯曾參加在佩思的禱告團(League of Prayer in Perth),覺得很親切,並經歷聖靈的充滿與聖經強調的聖潔。他認為其他宗派的人也該有這樣的經歷。該禱告團創辦人是倫敦有名的利德.哈裡斯律師(Reader Harris),他是英皇的顧問,很看重章伯斯恩賜與志向,啟導章伯斯對英國與全世界的負擔。哈裡斯在貴族與貧民之間出入,是基督愛心的代表。

該禱告團不分宗派,共同為下列事項禱告:
1.
所有信徒被聖靈充滿;
2.
所有教會的復興;
3.
傳播屬靈的聖潔。

1905年起章伯斯經常在禱告團講道,成為主要的講員。那時,他也常到他哥哥亞瑟(Arthur)所在的教會講道或領會,也瞭解到威爾斯大復興的情況:聖靈的工作跨越宗派,跨越地區。他想:神的工作會大會擴展到英格蘭,蘇格蘭和愛爾蘭?也可能橫過大西洋到達美國?總之,”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的經文,一直環繞在他心中。

認識中田
那時,他在禱告團中認識一位元來自日本的傳道人,中田(Juji Nakada),曾在1897年到美國芝加哥的慕?聖經學院學習,又經考門先生夫婦 (Charles Cowman, 1864-1924;考門夫人是《荒漠甘泉》的作者)的介紹到辛辛那提,克納普 (Martin Wells Knapp) 所辦的聖經學校 (God’s Bible School) 學習,靈性得提高,下決心再回日本作主工,而不再是出發前的猶豫不決:假如得不到靈力,就做個牙醫的打算。

1901
年考門夫婦到日本與中田共同開辦”東京聖經學院”。這次中田來英國,說是”休息與靈性充實”,而實際上仍不停地作主的工作。

與中田有相同的信仰與志願,一見如故。中田發現了這位很有能力的傳道人,立即說:你應該到日本來,我們需要像你這樣的老師。這樣的邀請,實在是難以實現的事,所需費用在那裡?如何去法?而最難的是都倫學院很需要章伯斯,幾乎是不可能成行的事。不過,麥院長如知道是神的是神的旨意與帶領,是不會阻止的,但具體的工作,哲學一科由誰來教呢?但終於讓章伯斯與中田一同到日本。

飽享靈筵
在七月間,章伯斯參加著名的喀斯威克聚會 (Keswick Convention) ,聽名牧 G. Campbell Morgan (1863-1945) , F.B. Meyer, J. Stuart Holden W. H. Griffith Thomas (1861-1924達拉斯神學院創辦人之一) 等的培靈講道,是一次飽享靈筵的聚會。

就在決定去日本前,章伯斯卻得了很重的肺部疾病,估計是肺結核。經過麥院長夫人的照料,好轉。終於1906 11 6日乘輪船先往美國,後轉日本。

章伯斯在美國
章伯斯和中田經過十天海上生活,於19061115日到達紐約港。同船的一大半是擠在三等艙的新移民,來自北歐的挪威,瑞典,拉脫維亞及俄國。這些移民在尋找新的家,他遐想他們“最終的家”應是天家。世界正如這艘輪船裝載著頭等艙優越的貴族,也擠滿穿著破爛的新移民,都在嚮往這自由的國土,美麗的時光;而實際上,最後的目的地都不在這裡,都在天上永久的家鄉,大家都該相信主耶穌。

他們先住在羅德島貴格會一位敬虔的黑人的家,家中滿有古老敬虔的氣氛,說起話來還用“thee”, “thy”,“thou” 這些字眼。沒多久他們到紐約的布碌侖,主日聚會有多人願意接受救恩,使他十分高興而在給妹妹的信中,分享心中的喜樂。

辛辛那提
1906
1221日,他們二人趕在聖誕前到達辛辛那提,參加設在那裡的“神的聖經學校” (God’s Bible School)十天的聖誕特會。該聖經學校與宣教士訓練所 (Missionary Training Home) 都是克納普 (Martin Wells Knapp) 1900年創立的,位於奧本山 (Mt. Auburn) 頂占地兩畝,以便訓練教會人員,教師及宣教士。學生每日在校內學習一小時,其餘時間到校外分發福音單張,到監獄,醫院,教區及教會佈道。

當時辛辛那提市已有四十萬人口,有上層人士和受過良好教育的人,而更多的是大都市共有的黑暗面:犯罪,酗酒,妓女,破碎家庭,以及孤兒,寡婦,貧病,汙穢的環境,令章伯斯為這些罪惡所捆綁的人群心急如焚。

章伯斯留意到美國信徒聚會時大聲喊叫,飛舞雙臂的興奮程度,與英國五旬節禱告團的安靜有次序的聚會十分不同,只是他的標準是留心看聖靈工作的證據。他發現整個祭壇充滿神的同在,自發的自由,以及重視聖經與重要真理的明白與領受。他們是靠信心來行動的。

學校為了能請到一位教員已禱告數月,現邀請他留下來教書,章伯斯答應教書至七月,然後離開。這期間他邊教學,邊寫書。

重視學習
一月開始教聖經神學,講課前向學生提出八道題,以引起學生學習的興趣。他最討厭有的人假裝為了靈性的好處而疏忽知識,他認為“應該誠實勤奮學習,並用神的話來潔淨學生”

他認為教會內不斷出現的旁門邪道與所有歇斯底理的現象,大半都與宗教老師靈性的懶惰與知識膚淺有關。許多教會新事工有能力的聖徒一旦離開,也就無聲無息了。他對這些未來的聖經教師的警告,是來自 Henry Alford (1810-1871) ,的金科玉律:”不是自己下功夫得來的東西,不要教給學生。”

(What thou has not by suffering bought, presume thou not to teach.)
章伯斯不滿足於影響人的腦,更要激勵學生行動出聖經的原則,將基督的愛顯明出來。

章伯斯在辛辛那提的最高潮,是每年六月間的帳棚聚會。每日有數百人參加,章伯斯負責每天清早針對牧師的講道,但許多人都湧進來聽。聚會很熱鬧,有跳,有叫喊的,見證神的恩典,而給人最深刻印象是一名學生在角落裡細心喂一坐輪椅的人。以及學生們聚會期間的各種服務。

七月初,章伯斯完成他六個月的教學與寫作,學校給他五百元車馬費,足夠去日本宣教的費用,他坐火車到西雅圖,在那裡與中田會合,候船前往日本。

在日本的參觀
經過十六天的海上航程,章伯斯所坐的輪船,1907727日到達橫濱港。在海上,他閱讀帶來的書,滿足他的求知欲。

第二天,他們來到東京東方宣道會(Oriental Mission Society) 辦的聖經學校,是考門夫婦與另一位宣教士吉爾本 (Ernest Kilbourne) 所創辦的,考門夫婦大部時間外出為該校籌款,學校教務與管理由吉爾本負責,此外,中田也是負責人之一。

章伯斯在東京作短短的參觀,做一點教導與佈道的工作,仍有人樂意接受福音,只是他覺得神的帶領是在自己國家的訓練工作,同時考門夫婦也邀請他一齊同到英國;所以,在日本逗留不到一個月,於八月二十一日搭船回英國。

這次坐的是只有頭等艙,僅有十二名乘客的船,他有充分安靜的時間,可以讀書與靈修。該船的航線是從橫濱出發,經上海,香港,新加坡進入印度洋,在哥倫坡短暫停留,直航紅海,蘇伊士運河,塞特港,本以為可在羅馬停留,但為了縮短航程,十月十日直接到達法國馬賽,次日就回到倫敦,結束他環球一周的行程。

六月間,他想到宣教士的需要,雖然他沒有做過宣教士,但從許多回國宣教士聽到的親身一手材料瞭解到許多人最後頹喪失望歸來。章伯斯認為只用三小時來訓練宣教士,而叫他們去做三十年的事工,缺乏對各國有關情況的瞭解,怎能正確分解聖經的真理,屬靈生活不充實,怎能不敗陣下來?因此他以“無知的宣教士” (Missionary Ignorance) 為題,發表在1907613日的 God’s Revivalist 刊物上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次環球一周稍為滿足他這方面的願望,對他回國訓練學生也有幫助。回國途中,十月一日的日記中,他記載歷代志上289-10,尤以第十節對他特別強烈有力: “你當謹慎,因耶和華揀選你建造殿宇,作為聖所,你當剛強去行。” 林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