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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海古卷

 

死海古卷(DeadSeaScrolls)是聖經和一些經外文獻的古本彙輯,發現於死海附近之昆蘭一古猶太隱修團體的故地。這批於1947年在死海附近洞穴發現之古卷,學術界認為是當代最重要的一次古本大發現。在此之前,聖經古卷尚很少發現於聖地。早期教父俄利根(主後三世紀),曾提及他所用的希伯來文和希臘文抄本,原是藏於耶利哥附近岩洞內的泥罈之中;及至九世紀東正教大主教提摩太一世致書以攔省區主教賽奇,信中提及有大批希伯來抄本於耶利哥附近的岩洞內發現。然而此後1,000多年以來,卻再未聞有其他抄本於死海附近發現。發現經過死海古卷的收藏和發現,均有一段饒有趣味的傳奇故事。學者的偶獲:19482月死海古卷的大發現,緣起於一次電話通訊。時在1948218日星期三下午某時,地點是在多事之地耶路撒冷。於耶路撒冷城亞美尼亞區的聖馬可修道院修士兼藏書館館員蘇密,打電話給美國東方研究所常務主任崔維爾,請他協助辨識一些古希伯來文抄本。蘇密正為修道院之珍本收藏編目,據他說,他在院內發現這些希伯來文抄本已有40多年。次日,蘇密和他的弟弟將5卷用阿拉伯文舊報紙包著的抄本擺在崔維爾面前。崔維爾展卷一看,發覺是希伯來方形字母的手書卷稿,字體清晰工整。他抄下了幾行,又細細察看餘下的幾卷;僅第五卷因年久易脆,不可揭開。待兩位敘利亞修士告辭後,崔維爾將此事告知了所內同事布朗利;自己又拿抄下的幾行文字反覆琢磨,才看出其中有希伯來文不常出現的否定結構。再藉字典逐句翻譯,始知是以賽亞書六十五章1節的話:素來沒有訪問我的,現在求問我;沒有尋找我的,我叫他們遇見;沒有稱為我名下的,我對他們說:我在這裏!我在這裏!這古卷的字體是他所見的各種希伯來字體中最古老的一種。崔維爾遂親訪聖馬可修道院,拜會了敘利亞大主教亞大納西撒母耳,並得他允許,將這份手稿全部拍攝下來。崔維爾和布朗利把這些古卷與錄有十誡和申命記六章4節的拿殊蒲草卷對照。這份拿殊古卷已經專家考究是主前二至一世紀之物。崔維爾與布朗利都認為新發現的那份抄本與拿殊抄本當於同一時代。不數日,美國東方研究所所長布勞斯自巴格達歸回,親自察看了新得的抄本照片,於是3人又對原稿的來龍去脈作了認真調查。至此,修道院方面才說出,這幾卷古本並非40年前已收入院內物,而是一年前,即1947年才購入的。貝都因人的發現:194647年冬那麼,敘利亞人怎樣得到這些古卷呢?在回答這個問題以先,我們要先把事件的片斷串連起來。且說194647年隆冬某日,有3個貝都因人在昆蘭乾河區的一眼清泉附近牧羊。有一人往岩石峭壁投石為戲,一石恰入山隙,隨即聽見石塊擊破瓦器的聲音。另一人於事後獨入岩穴探奇,發現沿壁立有10個巨罈,罈內藏有羊皮古卷。他便將兩罈中的3份古卷(其中一份分作4小卷)取出,拿到伯利恆城,賣給一個古董商。數月後,這個貝都因人又去岩洞取出5份古卷,售予伯利恆的另一個古董商。在1947年復活節前的一週,古卷的消息傳到了耶路撒冷之敘利亞東正教聖馬可修道院,大主教亞大納西撒母耳決定收購這幾份古卷。雙方討價還價,直到19477月才告成交。這次購入的古卷有以賽亞書全書、《哈巴谷書註釋》,及《創世記之啟示錄》(原以為是《拉麥偽經》,後來始知是創世記的亞蘭文意譯本),另有兩卷是一古代宗教團體的《紀律手冊》。其他學者的發現:194711月是年11月和12月,一個亞美尼亞古董商向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考古學教授蘇肯尼克求售貝都因人第一次從洞中取出的3份古卷,並兩隻瓦罈。蘇肯尼克教授當即盡數購下。這3份古卷是:以賽亞書(不全)、《謝恩詩》(其中十二欄是詩篇原詩),及《戰爭卷》(亦名《光明之子和黑暗之子的戰爭》),寫利未、猶大、便雅憫3個支派與摩押、以東的戰爭(不能確定是真正的戰爭抑或屬靈的戰爭)。公佈:194841948411日,世界各地報章把古卷新聞首次向公眾披露。426日,蘇肯尼克教授又將希伯來大學所掌握的古卷情況公諸報上。1949年,亞大納西撒母耳大主教攜5部古卷到美國各地舉行公展。195471日,蘇肯尼克教授的兒子受以色列政府委託,以25萬美元的重價,將這5部古卷買下,並寄回耶路撒冷的希伯來大學。今天,這批手抄本陳列在耶路撒冷古籍博物館,以供觀瞻。連鎖發現昆蘭乾河由於發現第一批重要的「死海古卷」,推動了考古學家和貝都因人繼續探尋更多的古卷。1949年初,哈丁(約旦王國古物署主任)和羅蘭德沃(耶路撒冷多明俄聖經學校教授)主持探查首次發現古卷的那個洞(指定為一號洞)。同年,相繼開發的山洞即多達數百。至目前為止,在昆蘭乾河地區的11個洞內有所發現,共有約600件抄本,有200件為聖經經文。殘片有5萬至6萬片,85%為羊皮,25%為蒲草紙。大部分文獻使用羊皮是為了經年持久。除了一號洞外,四號洞的成績居次,找出抄本共400件(殘片4萬),共100件是聖經經文。除以斯帖記外,舊約各卷都在其上。於聖經正典之外,也發現次經,如希伯來文和亞蘭文的《多比傳》殘片、《傳道經》、《耶利米書信》;也有偽經殘片,如《以諾一書》、《禧年書》、《利未遺訓》等。所出古卷中,有不少是當年居於昆蘭之宗教團體的內部文獻。這些材料為研究前基督教時期的猶太教提供了重要的歷史背景,足可填補兩約之間時期史料的空白。《撒督殘本》亦稱《大馬色文獻》,早年首見於開羅,今則從昆蘭也有發現;《紀律手冊》的古卷抄本(發現於一號洞,從其他各洞也陸續發現了片斷),使我們對昆蘭團體的生活概況和法禁教規有了一定的瞭解;《謝恩詩》有詩30首,似均出於一人手筆;另有不少舊約經卷的註釋,《哈巴谷書註釋》包括哈巴谷書前兩章的經文,用希伯來文抄寫,並附以逐句釋義;註釋中詳述一位末世人物「公義教師」如何為一邪惡祭司迫害。1952年從三號洞發現銅製古卷一部,長8呎,寬1呎。由於年久易脆,直至1966年方以切割法打開。這一卷是寶物清冊,記錄金、銀、香料等貴重物品分藏的60多個地方,但迄今尚無一處尋獲。這些物品也許是取自耶路撒冷聖殿,於主後6670年猶太人及羅馬戰爭期間,為奮銳黨人(猶太人的一個革命組織)造冊後分藏於各處。19676月以埃六日戰爭期間,希伯來大學益基勒雅丁教授(即蘇肯尼克教授之子)偶得一部昆蘭文獻,稱為《聖殿古卷》,幅長28呎,是迄今發現的昆蘭古卷中最長的一部,所記主要是列王法令、戰防要略,也提及祭祀、潔凈禮儀、節期等典令制度;大半篇幅詳述將來聖殿重建的規制,據說這是作者將神的啟示錄存於卷中。穆拉拜阿特河伯利恆至死海一帶有穆拉拜阿特河區,在昆蘭區域以南約11哩。1951年貝都因人在該區岩洞內有很多發現。1952年在益基勒雅丁和羅蘭德沃領導下開掘4個洞,頗有所獲。經外文物如主後13235年巴柯巴領導第二次猶太革命年間的書信錢幣;聖經文獻如小先知書古卷(主後二世紀之物)等都極堪珍貴。彌德廢墟彌德廢墟是拜占庭時代一座基督教徒墓園的遺址,位於耶路撒冷東南9哩許,介乎昆蘭河和穆拉拜阿特河區域之間的拿爾河,那是從汲淪谷延伸往東南方向,朝向死海的一個地區。1952年,先前發現古卷的那個貝都因人又在這裏發現了大批抄本,其成書年代較其他古卷為晚。彌德廢墟文獻是用阿拉伯、敘利亞、希臘3種文字抄寫的殘片構成,均成於主後五世紀至八世紀之間,其中包括的聖經經文有:希臘文的馬可福音、約翰福音、使徒行傳3書的殘片;敘利亞文的馬太福音、路加福音、使徒行傳、歌羅西書4書的殘片。彌德古卷均淵源於基督教,昆蘭和穆拉拜阿特古卷則均淵源於猶太教。古卷年代考最初發現的古卷並非所有學者都同意是上古的抄本;有些學者認為這批古卷是中世紀之物。考定這些古卷的年代需解決一系列的問題:昆蘭的經外文獻於何時著成?經外文獻與聖經經文於何時抄成?是何人於何時將這些文獻密藏於洞中?多數學者均認為密藏古卷是昆蘭團體成員所為;時間在羅馬大軍分兵包圍猶太各堅城要塞之際,亦即耶路撒冷淪陷(主後70)之前不久。內證細審古卷內文,或可從字裏行間找到作者的大略情況並其寫作時代的蛛絲馬跡。茲以經外文獻《哈巴谷書註釋》為例。註釋中顯示與作者同代的人物和事件均非與先知哈巴谷同代。註釋者以「基提人」指神的敵人,考「基提人」一語原是居比路的別稱,後來則泛指希臘島民,以及地中海東岸諸民。在但以理書十一章30節曾用「基提人」預指未來的敵人,學者們已肯定所指者即後來的羅馬人。故《哈巴谷書註釋》的寫作背景,是龐培於主前63年率羅馬軍入侵巴勒斯坦之時。外證鑑別古卷的重要項目之一,即考證抄本的抄寫年代。多半抄本並不標明抄寫的年代,但我們可以根據古文書學的知識來加以判別。所謂古文書學,就是通過對古人手書的字體來確定手稿抄寫年代的一門學問。當年崔維爾鑑定以賽亞書古卷時,就是用古文書學鑑別法。他將這部古卷的字體與已經考定了年代的拿殊蒲草卷的字體加以對比。他的結論曾得到當時美國一流考古學家奧伯萊特的充分肯定。據古文書學可知,方形字體之成為希伯來文的標準書法(同時也成為其親族語亞蘭文的標準書法),當始於被擄巴比倫時期,由此可以斷定大多數昆蘭古卷是於主前200年至主後200年這段時期內抄成的。鑑別古卷的另一重要項目是考證有關器物的年代。於昆蘭發現的陶器是出自希臘時代晚期和羅馬時代早期(主前200至主後100);另從其裝飾也可考定為同一時期;還有瓦罐所藏數百錢幣也是希臘羅馬時代流通的貨幣。再者,從該地一座建築物上的裂痕可斷定必是一次地震所致,第一世紀的猶太史家約瑟夫出當地於主前31年曾發生過強烈地震。除此之外,開掘昆蘭廢墟所見各種跡象均表明該址有人居住的時間,大約是主前135至主後68年(是年奮銳黨起義為羅馬所平)之間。

放射性碳斷代法(即分析某些古代遺物中放射性炭元素的剩餘量,以斷定其年代的方法,也稱碳14年代測定法)也是相當有效的外證法之一。例如,對包裹古卷的麻布作碳14分析,可定為主後33年間前後之物,再經分析,又將時間較正為主前250至主後50年間。至於麻布包袱跟古卷本身的關係,雖然已難查證,但將碳14分析的結果與古文書學分析和考古學分析所得結論加以參照,可知死海古卷約於主前150年至主後68年之間抄成。昆蘭團體昆蘭河北岸,距一號洞約1哩許之處,有一片猶太修道院的遺址,今稱昆蘭廢墟。這遺址多年來都受到路過的人注意。考古挖掘1949年,益基勒雅丁和羅蘭德沃曾對昆蘭廢墟作過初步勘察。1951年初在約旦考古博物館和多明俄聖經學校的資助之下始進行系統的挖掘。首先挖出的是一個建築群中的主要建築物,可確定為一組織完備的團體之中心。據測,這昆蘭團體曾一度有200400成員,大多居於外圍的帳幕或附近之岩洞。東面向著死海之處有相當大的墓地,中間隔出一方較小的墓園。羅蘭德沃斷定昆蘭廢墟實際是猶太教愛色尼派的中心所在。進一步挖掘則發現,該處於古代不同時期均曾有人居住。最早可上溯至主前八至七世紀。有人甚至認為那裏的建築物和水池均建於猶大王烏西雅在位期間(參代下二十六10)。證明希臘和羅馬時期有人居住的證物甚豐,大約主前100年之前不久,是該處人口最盛的時期,正當許爾堪一世在位期間(許爾堪一世是哈斯摩寧王朝首位國王兼大祭司,主前134-104在位)。主前31年,有大地震將該處夷為廢墟。後來,大概於大希律去世(主前4)前後,這裏又有人移居,直到主後68年,羅馬軍進侵,才又人去樓空。羅馬於此設營戍守,直至主後90年。最後則於第二次猶太革命(即巴柯巴於主後132-35所領導的起義)期間,起義軍曾據其地對抗羅馬軍。該處最大的建築為聚會大堂,四周有小室相通。遺址有大量瓦器發現,不僅有炊用器皿,且有收藏古卷的瓦罈。書卷的抄寫工作在專設的房間進行。從遺址雖未找到古卷,但這些瓦罈與從一號洞所見者毫無二致,可證古卷抄本與該遺址必有關連。抄書房內有泥灰砌的矮桌、長凳、墨池,均已考定為羅馬時代之物。遺址內有供水系統,其精密程度頗為可觀。他們建了很多長方形和圓形的蓄水池,水是從西部山間引入池中的。這些水池可能是昆蘭團體舉行潔淨儀式或施洗典禮之處。另也有數以百計的希臘和羅馬古幣出土,可為各層斷代之證。遺址以南2哩有綠洲和清泉,名為弗什卡泉,據考是昆蘭廢墟當年的農耕之地。昆蘭團體的身分昆蘭團體是猶太教的一個派系,約創立於主前二世紀。該派系的創立顯然是對西流基王朝以希臘文化壓迫猶太人的一種抗爭。該團體棄絕了耶路撒冷的聖殿,退隱荒漠,避世苦修。「大馬色」之稱可能是指在昆蘭的團體。他們以「神的團體」自命,團員均相信他們是堅守神的旨意,謹奉神的聖約。猶太教的派系極多,昆蘭團體曾被人認為是其中之一,如:哈西典、法利賽派、撒都該、奮銳黨、伊便尼派,不一而足。經多年研究後已確定該團體為愛色尼派,這派系早見載於一世紀學者約瑟夫、斐羅、老皮里紐等人的著作。他們描述愛色尼派是隱居在死海西岸的苦修團體,除時間和地理上吻合外,該派系的宗教信仰和習俗也均與昆蘭團體一致,如:入會須經兩年考察期;團員有等級之分;財產公有;共餐;行浸洗禮;有種種潔淨儀式;紀律森嚴,設監督行督導之責。昆蘭團體內部有祭司和信徒之分;並有公議會的設立,由15人組成,包括3位祭司和12位信徒,地位最高的是監督。當然,昆蘭團體和愛色尼派也有不同之處,如愛色尼派禁婚,昆蘭團體則允許團員結婚,且接納女性入團;如愛色尼派是和平主義者,昆蘭團體則容許動武。昆蘭團體的信仰昆蘭團體像正統的猶太教與基督教一樣,奉聖經為圭臬。他們以神的立約子民自命,脫離猶太的主流活動,他們悉心研究神的律法,預備主的道路。他們只信奉舊約的神,認為耶和華神是創造及統管萬有之主;神為人類預定了兩種結局:得救或受詛。天使在他們的神學中的地位很高:天使是靈,將於末世戰爭中助選民戰敗邪惡與黑暗。他們極強調知識;他們的基本神學架構是一神論,卻認為世界是善惡二元,兩者均由神而來。昆蘭團體認為,人是由塵土造成的脆弱生物,徹頭徹尾的有罪,惟有靠神的恩惠才可得救。團員遵行神的命令,聽從公義教師的教導才能洗清罪孽而得潔淨。《哈巴谷書註釋》和其他文獻提及一個佚名的公義教師。他不是團體的創始者,只是經神興起,教導團員生命之道。他蒙特殊恩惠而能領悟神的末世計劃;他是祭司,蒙神特賜智慧而能解釋先知所言,但他並不是彌賽亞。公義教師受一「惡祭司」的攻訐和迫害。有學者曾嘗試把這公義教師和惡祭司辨認為某些歷史人物,卻無確據。昆蘭團體有強烈的彌賽亞盼望,他們相信自己身處末世,彌賽亞將臨,與惡勢力作最後搏鬥。《大馬色文獻》中,「亞倫和以色列之受膏者」一語,許多學者認為是指兩位彌賽亞:一為祭司彌賽亞(傳自亞倫),一為君王彌賽亞(傳自以色列),後者地位較低。也有學者以為是指3位彌賽亞:一為君王彌賽亞(傳自大衛),一為祭司彌賽亞(傳自亞倫),一為先知彌賽亞(傳自摩西,參申十八18)。若據此說,則公義教師也可能是他們期望的一位先知。昆蘭團體相信人死復活說,認為義人必不死,且從神得蒙福祉;惡人必受嚴懲,並於烈火中消滅。他們將義人的福祉理解為現世的、物質的。死海古卷的意義對舊約研究的重要性死海古卷面世之前,世間所見希伯來舊約原經的最古抄本只有主後900年的抄本;最古的舊約全書抄本是「斐冠維什抄本」,這是1010年的抄本。及至死海古卷發現,其最重要之處,是使我們得見距舊約成典僅300年的古本,較以前聖經學者認為最古老的抄本還要早出1,000年。最常被引以為據的舊約五書有創世記、出埃及記、申命記、詩篇和以賽亞書。其中最古的是出埃及記的經文片斷,成書年代可定在主前250年前後;從一號洞找到的以賽亞書古卷則已考定為主前100年的抄本。

死海古卷顯示舊約經文基本是按3大主線輾轉傳抄的。第一條主線是馬所拉抄本。那是死海古卷發現以前最古老的希伯來文抄本。馬所拉這學派於主後5001000年之間在提庇哩亞城極一時之盛。他們將傳統的希伯來文加添元音(希伯來古字母表無元音),並於經文加邊註,對經文的傳播大有貢獻。後世學者多以為加元音的馬所拉經文是主後二世紀的著名亞基巴拉比和他的弟子的功勞,及至昆蘭古卷出現,始見此說不確:原來馬所拉經文早在主後二世紀之前數百年就已經流行並傳抄了。將昆蘭經文與馬所拉經文兩相參比,其間雖偶有拼法和和語法的歧異,但主要內容並無大變。死海古卷可助聖經學者更清晰地理解經文。第二條主線是舊約最早的希臘文譯本──七十士譯本。查新約中的舊約引文多出自七十士譯本。該本譯成於主前250年,在重建原經的工作中被認為是僅次於馬所拉抄本的最重要根據。有些學者拿馬所拉抄本與七十士譯本對照,認為兩者的歧異是七十士譯本的譯者不夠準確、主觀、粗率之故。但現今已發現七十士譯本與馬所拉抄本不同的地方,多半是因七十士譯本所根據的原本,與馬所拉抄本略有不同。從昆蘭發現的希伯來經文中,有部分與七十士譯本一致,有助於解決一些經文難題。死海古卷中也有七十士譯本的抄本。第三條主線是希伯來摩西五經的撒瑪利亞抄本。這部主前二世紀的抄本所用的字體,與某些昆蘭古卷相同。從某些希伯來文的經文看來,撒瑪利亞古本與昆蘭古本的關係似較之馬所拉古本猶近。這部古本為經文語法、拼寫、標點的校勘提供了許多新證。儘管昆蘭團體另立門戶來與猶太主流派系分庭抗禮,但所奉的聖經卻是一部,因此通過死海古卷,足可證明聖經經文的古老年代及傳抄的準確性。對新約研究的重要性在昆蘭地區的深入勘察,對新約研究也愈發重要。學者們原以為昆蘭團體既是猶太教的派系,與基督教當絕無所涉,不料1955年從七號洞的發現,使人十分驚訝。

七號洞的發現,直至1962年才公佈。已發現的死海古卷多是希伯來文抄本,但從七號洞卻找到了希臘文抄本。七號洞共出蒲草紙古卷19部,其中兩部於1962年已經翻譯,知是出埃及記和《耶利米書信》(次經)兩書的希臘文片斷。其餘尚未譯的17部,據測也當屬舊約書卷無疑。1972年,西班牙耶穌會學者何西奧可勒根(他是羅馬主教聖經研究學院的一位蒲草紙文獻專家)宣佈,那17部古卷中有新約經文。他利用古文書學的知識翻譯了其中9個片斷,計有:馬可福音4段,使徒行傳、羅馬書、提摩太前書、雅各書、彼得後書各一段。他認為這些抄本的年代在主後50100之間。這真是轟動世界學術界的一大發現。在此之前,世間最古的新約抄本只有約翰福音的一個片斷,即主後130年的所謂約翰李蘭茲本,而新發現的抄本卻要早7080年。現在的問題是,昆蘭團體既於主後68年就已經解體,那麼七號洞的古卷又從何而至呢?一說以為是第二次猶太革命期間(主後132-35),有人突破羅馬人的封鎖線而將這批古卷密藏於此。沒有證據說明這批新約古卷與昆蘭團體或其他各洞的古卷有何關係。

學術界就昆蘭較早的發現與基督教之關係發表了不少意見,但彼此的歧異甚大。不過,多數學者都認為新約成書的背景與昆蘭文獻的寫作背景基本上是一致的。有些學者以施洗約翰在荒野過苦修生活(路一80,三2),又以其言行均以舊約為據(路三4-6;參賽四十3-5),並以其用水施洗這3點,認為他必是昆蘭團體的成員。但此說除上述3點之外,並無任何實據,而且約翰的洗禮與昆蘭團體的洗禮也頗不相同:前者的洗禮只為受洗者舉行一次;後者卻要求成員經常行浸洗禮。有人以為昆蘭團體中所謂公義教師就是耶穌基督。但仔細對比之後,可發現相異處較相同處更多。昆蘭團體是個苦修主義、遁世主義、律法主義的派系,耶穌的教導指摘當時宗教領袖的形式主義和假冒為善,並且祂差派門徒到世界各處去宣講福音(可十六15),絕非遁世主義者。昆蘭團體的文獻並無一處說明他們的公義教師具備神性,或藉著他的死救贖人類脫離罪惡,或說他是彌賽亞,「照著麥基洗德的等次永遠為祭司」(來七17);也無一處提及他釘十字架、埋葬、復活、升天之事。昆蘭團體的信條和基督的教訓雖有若干相符之處,但雙方有嚴重的分歧和差異。新約研究可從昆蘭文獻得到啟示,有學者認為約翰福音之二元論思想(如「光明」與「黑暗」等)是受希臘哲學影響所致,於是斷言約翰福音於主後二世紀到三世紀之間寫成。現今,我們可從死海古卷看到的一世紀反希臘化的猶太文獻也有類似的用法,故此,約翰的思想及其著作可信是出於一世紀的猶太背景之下。使徒保羅的著作也跟昆蘭文獻有相似之處。兩者都提及洗禮、聖餐、「新約」的觀念、聖經對罪的觀念、肉體和靈的關係、安息日等。初期教會的生活,也有與昆蘭團體相似之處,如:凡物公用、紀律等。總之,死海古卷為研究新約和早期基督教提供了堅實而豐富的基礎;同時也為研究猶太教於昆蘭的一個派系提供了珍貴材料。至於早期基督教和昆蘭團體之間有某些相似之處,是因為兩者所處的時代與環境是一致的;此外,兩者有一個共同的淵源──舊約。然而昆蘭團體與基督教的歧異卻遠超過相似之處,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信仰。PaulS.Haik另參:「愛色尼派」;「經文評鑑學」;「舊約評鑑學」。―― 證主聖經百科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