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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玛利亚人

 

撒玛利亚人(Samaritans)分裂出来的一神论信仰群体,在神学观念上与犹太人相近。这群体居住在犹太以北和加利利以南的地方,与他们的犹太人邻居处于敌对的紧张状态。耶稣对这群被他人轻视的群众所持的态度,与该时代的人大相径庭。教派的起源倘若要确定撒玛利亚人的教派在何时兴起,以及最终在何时与犹太教割裂,那实在很困难。旧约认为撒玛利亚人的教派是源于外地的殖民,他们对神的敬拜只是虚饰的偶像崇拜。根据列王纪下十七章,撒玛利亚人的教派,是自主前722年以色列人被亚述人击败后,随着种族的互迁而产生的。亚述王将以色列人从该地迁离,再将从巴比伦、古他和其他不同国家被征服的民族迁移安置进去(第24节)。

撒玛利亚人对他们的起源提出相当不同的解释。他们自称祖籍是犹太人的以法莲和玛拿西支派(参约四12),并认为主前722年以色列人被亚述人俘掳,不是指全部的以色列人,他们也不是永久被掳。对于撒玛利亚人与犹太人彼此间互相敌视,撒玛利亚人认为是犹太人背弃信仰,又在以利的时代,建立异端的圣所,而不留守基利心山上唯一的圣地,这些均是以色列人的罪。因此,从宗族和敬拜上看来,撒玛利亚人视自己是真以色列人。从亚述人在这时期的记载,人口迁徙确实出现于北国,但显然并没有实行彻底的放逐(参代下三十四9)。这暗示了两件事情:首先,本土的以色列余民没有被掳;其次,虽然在同化的初期,信仰混合主义无疑存在,但本土的居民逐渐赢取了被掳的外邦人的归信。撒玛利亚人和犹太人的关系居于基利心山北部(撒玛利亚人的圣山)、示剑和撒玛利亚境的撒玛利亚人,与在犹大和后来加利利地的犹太居民之间的历史关系,仍是极不稳定的。昔日南北两国之间的紧张形势,随着波斯统治者古列敕令被掳者返回耶路撒冷而再次复燃起来(约主前538)。当时整个南部地区是由来自北方撒玛利亚的参巴拉所管治,参巴拉是在波斯权力下的一个巴勒斯坦土生统治者。那些归回耶路撒冷的被掳者,尤其是那些要重建耶路撒冷圣殿的,明显地威胁着参巴拉在北方的权力(拉四7-24;尼四1-9)。最初,敌对是出于政治动机,但其后,或许是在主前四世纪(接近波斯统治的晚期或希腊统治的早期),敌方在基利心山上建造一座庙宇;于是政治的动机演变成宗教的动机。约在这时期,犹太人对撒玛利亚人的敌视,可从《传道经》五十章2526节看出来(大约写于主前200)。书中对撒玛利亚人的尊重排在以东人和非利士人之下,撒玛利亚人还被称为「愚蠢的人」(参《利未遗训》七2)。犹太人轻视撒玛利亚人,是因他们没有抗拒安提阿古四世在该地提倡希腊化崇拜的活动(约主前167)。当部分犹太群体反对将耶路撒冷圣殿改变成丢斯神庙(《马加比一书》一62-64),以及最终引致马加比叛变时(二4243),有些数据显示撒玛利亚人没有参与其中(参六2)。犹太人受哈斯摩宁统治的短暂独立期内,犹太统治者许尔堪进攻示剑和撒玛利亚,占领并毁灭了撒玛利亚人建于基利心山上的殿宇(约主前128),遂使犹太人和撒玛利亚人的关系极度恶劣。在大希律统治下,虽然撒玛利亚人与居于犹大和加利利的犹太人之间仍存有敌意,但撒玛利亚人的遭遇有了改善。由于他们坚持耶路撒冷圣殿不该是崇拜的中心所在,又被耶路撒冷的权贵禁进内院,于是约在主后6年,一群撒玛利亚人在逾越节期间将人骨散布在圣殿门廊和圣所内,为要亵渎耶路撒冷圣殿。加利利的犹太人前往耶路撒冷参加不同的节期,若途经撒玛利亚,常遭到敌视(路九51-53)。约于主后52年,一群加利利的犹太朝圣者,曾在撒玛利亚被屠杀。这种敌视态度在耶稣时代仍然持续。双方人均禁止对方进入自己的敬拜中心,即耶路撒冷圣殿和在基利心山上的撒玛利亚圣殿。例如,撒玛利亚人被禁止进入圣殿的内院,而他们所献的祭物只当作外邦人的献祭。由此看来,虽说撒玛利亚人可视为「分裂出来的」,但实际上,他们只受到如同外邦人般的对待。因此,双方之间一切嫁娶都是禁绝的,连彼此的交往也受到很大的约束(约四9)。在这种壁垒森严的情况下,两个群体之间有任何不友善的接触都不足为奇。「撒玛利亚人」一词是犹太人口中一个蔑视的字眼(约八48),一些文士甚至连这个字眼也不肯说(参路十37中似乎委婉的说法)。门徒对撒玛利亚人拒绝接待耶稣的反应(路九51-55)是表现当时犹太人厌恶撒玛利亚人的一个好例子。虽然很少证据显示撒玛利亚人对犹太人亦持类似的态度,但我们可假设这情况是存在的。因此,在路加福音九章51-55节中,撒玛利亚人拒绝接待那些「面向耶路撒冷去」的犹太人,就不足为怪了。撒玛利亚人的信仰撒玛利亚人的主要信仰,显示出与犹太教主流息息相关,但彼此同时亦有明显的分歧。两者同样强烈持守一神信仰,相信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神。然而他们根据撒玛利亚经文中几段与申命记和出埃及记分歧的篇章,高举位于北方的基利心山才是唯一的献祭圣地。基利心山看为亚伯第一个祭坛的所在地(创四4)、挪亚在洪水过后献祭的地方(创八20)、亚伯拉罕和麦基洗德相会之处(创十四18)、以撒原被献为燔祭之地(创二十二),还有其他很多与此地有关连的事情。撒玛利亚人只相信圣经首5卷(五经)是透过神的默示而写成的,并单单依归这些经卷,作为他们的教义和实践规范。这样狭窄的内容不单决定了撒玛利亚人的神学取向,更进一步把他们与当代犹太思想分别出来。举例说,摩西在撒玛利亚人的思想中,比在犹太教的地位更显赫。他不只被视为先知之首,在撒玛利亚人后期的思想中,更被描述为最蒙拣选的人,早在创造之先已存在,替以色列向神代求,且成为「世界之光」。撒玛利亚人神学中对弥赛亚的盼望,也反映这偏狭的思想。他们并不期待一位弥赛亚会从大卫家兴起,因为在五经中找不到这样的证据。撒玛利亚人宁愿根据申命记十八章15-18节,等待一位「像摩西的先知」。这位期待中的先知也被指为「他哈」,即「复兴者」,他将会在末后的日子中,在基利心山上恢复真正的祭祀敬拜,并带领异教徒往该处敬拜。他们宣称基利心山的超越性,明显地使这群体在神学上和文化上与他们的犹太邻居不同。耶稣和撒玛利亚人犹太人普遍视撒玛利亚人近乎外邦人,显然在某种程度上也为耶稣所认同。耶稣指那个长大痳疯的撒玛利亚人为「这外族人」(路十七18),并禁止他的门徒在传道时,将天国的信息带进撒玛利亚人或外邦人之中(太十5)。然而,福音书中大量的证据表示,耶稣对待撒玛利亚人的态度与祂同时代的犹太人截然不同。当耶稣的门徒显露出对犹太人素常的憎恶,问主是否要对那些不接待他们的撒玛利亚人降下「审判的火」,耶稣就「责备他们」(路九55)。此外,祂并不拒绝医治患痳疯的撒玛利亚人,更称许他是10个获医治的人中唯一不忘记归荣耀与神的人(路十七11-19)。在好撒玛利亚人的比喻中(路十30-37),耶稣清楚地打破了传统对撒玛利亚人的偏见,把一直被藐视的撒玛利亚人,而不是受人尊敬的犹太祭司或利未人,描绘成那有需要之人的真正邻舍。这里跟别处经文一样,耶稣以神的诫命面对聆听祂的人,突破了「义人」和「被遗弃者」的传统定义。耶稣不单用言语暗示对撒玛利亚人应有态度,也同样以行动实践出来。约翰福音四章4-43节不单记载了耶稣与撒玛利亚妇人之间使人惊异的交往,也叙述耶稣在随后两天逗留撒玛利亚境内的叙加城。在此,我们看到耶稣不单因在井旁接触撒玛利亚妇人而要冒礼仪上不洁的险(7-9节),更将救恩的礼物赐给她(第10节)和整个撒玛利亚城镇(39-41节)。妇人透过耶稣对她的婚姻生活的了解(16-18节),指出祂必定是个「先知」。撒玛利亚人正期待一位「像摩西的先知」在末后的日子来临,那妇人可能怀疑耶稣就是他们长久盼望的那位先知弥赛亚(1925-26节)。耶稣不仅与这群被轻视的人为伍,以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来打破犹太人对撒玛利亚人根深蒂固的憎恶,更接纳他们信祂为「弥赛亚」(第26节)和「救世主」(第42节)。在此,耶稣透过与犹太社会的被遗弃者交往,重新界定公义,但不是依据宗族或宗教操守,而是根据对祂信心的大小。祂藉此粉碎了当时种族和文化的区分,并为福音随后遍传至整个外邦世界立下了基础。早期教会宣教时的撒玛利亚在耶稣于离世升天时所吩咐的大使命中,祂要求门徒不忘把福音传至撒玛利亚(徒一8),早期教会的宣教工作,亦确实包括了这个地区。随着司提反的殉道,很多基督徒被迫离开耶路撒冷(徒八1),这时有一个名叫腓利的基督徒,把福音传遍撒玛利亚城(八5)。百姓对于腓利所行的神迹甚为惊奇,使徒就打发彼得和约翰前往查看,确定圣灵与他们同在。然而,从第二世纪的证据得知,撒玛利亚人并没有持续对福音有所回应。撒玛利亚教派的一小群余民仍存留至今天,分散在基利心山和以色列不同的城市中。DavidC.Carlson另参:「以色列史」;「犹太教」;「被掳归回时期」;「撒玛利亚」。―― 证主圣经百科全书